别说,鱼大强在镇上混着还是有点用的,反正尔家搬过去的那条街上有一群地痞,尔家又是打算开门做生意的,肯定要交保护费的,但是看到抗桌子进门的鱼大强时,立马低下头狗头,客客气气带点谄媚得喊了声“强哥”。
鱼大强瞬间“强哥”附体,面无表情得淡淡的扫了他范杠杠的,看的一直支使他干活的尔家兄弟一愣一愣的。
“强哥,您家这搬家怎么不叫上兄弟们呢?”那群地痞领头的是个大鼻子,讲话有点隆隆的,“我说前两天怎么找您跟海哥喝酒找不到人,原来是准备搬家去了,您放心,以后保管没有阿猫阿狗的敢来捣乱。”
鱼大强面无表情得绕过他们进院子里,再进堂屋把桌子放下,就跟没看见他们似的,切,一群瘪三,欺善怕恶的玩意,值得强哥多看一眼?
栯阳跟着尔静在里面擦洗,听到门口动静,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鱼大强又在装腔作势,歪头看了看那群流里流气的人,正好那群人也朝堂屋里的鱼大强看过来,双方看个对眼。
栯阳头一次看到陌生人,无论好坏,骨子里的礼仪教养都让她礼节性得对那群人点点头,更何况,这群人是和鱼大强认识的,她总要给死要面子的鱼大强做脸的。
那群人看到一个额头红红不是很漂亮但是也绝不能说丑的姑娘,很礼貌得跟他们点头打招呼,眼睛里有好奇打量,清凌凌的,跟干净的山泉一样让人舒服,让受惯了世人厌恶躲闪,甚至是家人鄙夷痛恨目光的一群人,心生感动,连忙也摆出来他们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犹如一群咧嘴的大狼狗。
栯阳眼皮跳了跳,嗯,他们,他们是在笑还是在吓人?
尔静在后头拉了拉栯阳,小声道:“他们都是地痞流氓,我上次来镇上看他们收保护费,打人砸摊子的,你小心点。”
栯阳倒没什么怕的,还回头笑着跟尔静小声道:“鱼大强还给赌坊买卖人口逼良为娼呢,你怎么不怕他?”
“那不一样啊,唔,哈哈好像也是。”尔静说着也小声笑起来,的确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顶多鱼大强一个村里长大的,他又是个怕她爹的假把式,再加上还有栯阳的原因,对鱼大强没多少畏惧的心理,如今看到她畏惧的地痞流氓却对鱼大强客客气气,莫名觉得好笑,人与人之间的关联相处方式还挺说不清的。
鱼大强突然凑过来,拉着栯阳离尔静远点,低头跟栯阳道:“我听到你说我坏话了,你怎么能说我坏话呢?我跟他们不一样,至少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栯阳还没说话,那群人就挤了进院子,问了几句知道不是真鱼大强家搬来的,就立马跟看不见尔家人似的,直接凑到堂屋门口,领头的腆着脸问道:“强哥,这位是?”这位文气的礼貌的不嫌弃我们的姑娘是谁啊?
鱼大强慢吞吞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嫂子。”
那群人愣了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七零八落得弯腰笑的吃人花似的:“原来是小嫂子,哈哈,嫂子好嫂子好。”
栯阳:…你们个个比我大,也比鱼大强大,喊我嫂子我好尴尬。
“强哥,嫂子难得来一趟,我毛大做东,咱们去聚荟楼搓一顿。”领头的那个哇啦哇啦得说道。
鱼大强面无表情,点头:“成。”有人请客从来不会拒绝的鱼大强,也不管栯阳要不要去,就点头应了。
栯阳歪头看了看大哥架子越摆越高,也不怕摔下来的鱼大强,想着要是自己拒绝是不是扫他面子?而且这帮人在,尔家人都没法安心收拾,只能默默叹息,鱼大强个狗面子,迟早要给他撕下来。
栯阳转头看那群人也没对自己这幅容貌有异样目光,当下也礼貌笑了笑,慢吞吞细声细气得道:“你们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哈哈,嫂子你不嫌弃我们就好,走走。”毛大吆喝着带人出了尔家院子。
附近观望看热闹的人家,发现新搬来的这家不简单,这群鬼见愁的地痞流氓客客气气进去又高高兴兴出来,什么茬都没找,当下也对新搬来的存了交好不得罪的心。
鱼大强还是有些怕栯阳跑的,进了镇子就一直牵着她的手,进了尔家院子才松开,这会儿出去吃饭,他自然而然得又拉着栯阳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想到跟尔家打,栯阳赶紧挥挥手说再见,尔静气的跺脚:“这个鱼大强,竟然把栯阳带去跟那群地痞流氓吃饭!”
谢欢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你还没看出来鱼大强性子吗?他那单纯就是去吃顿饭的,吃完就回来的,你以为他会打理那群人?”
“可不,看他刚刚拽的二五八万的,啧啧,挺能唬人的。”尔南道。
很快附近邻居就开始上门了,热情极了,完全不是之前来看房子时一个个的死人脸。
尔大娘还有点惊讶,一个劲念叨镇上人真会变脸。
尔大叔磕磕鞋子,道:“你以为呢,还不是大强小子震住了那帮地痞?”
“嘿,这么说,这大强小子也还有点用啊?”
“有用?”尔大叔嗤笑道,“他爹揍了三年,栯阳跟着教了三年,要不是还有个鱼大海带着坏,早该上道了,如今还在赌坊那潭烂泥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他今天能镇住这些小鬼,你知道他上头没别的镇他的大鬼?”
“唉,也是,就是苦了栯阳了。”
——
鱼大强的确就是吃饭,到了酒楼,饭菜上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