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濮阳作为家主,再天资一般,也是个中阶巅峰的修者,突破高阶一直瓶颈罢了,此时一边在窗边修剪花枝一边等人。
决定见那两个年轻人,一来时觉得有趣,二来主要是今天难得有空闲时间,不然那两个人才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他特意空出时间见。
修仙这个事说是讲究天分跟勤奋,可实际上更讲究机缘,有的人苦练千百年,说不定都比不得从未修炼过却得了机缘的人。
你看以前他多忙啊,三五年都能不带歇,好容易空了还得闭关修炼,也就今天既有了空,还不想修炼,心情也不错,然后他们来了,这就是缘分啊。
那对小夫妻一进门,墨濮阳打眼就看到那个,嗯,看着气质就很脱俗的年轻男人,怎么说呢,太年轻了,几乎没见过哪个临仙要飞升的还能二十出头模样,不过连他都不能一眼看出来修为,怎么说还是有真本事,是不是真能飞升另说。
年轻这事不谈,姑且也算他能飞升,可是他并没有那种临仙的清冷,也没有临仙的大彻大悟,一点临仙的架子他都没有,甚至还在偷偷瞄旁边半人高的透明彩瓷瓶。
真要说有什么,直观感受就是冷漠,瞄花瓶的眸子都冷漠得仿佛那瓶子原本是他的,却做了个背叛者成了墨家的。
嗯?这是什么奇怪的感受?
墨濮阳默了默,放下剪刀,转过身看他们。
栯阳赶紧戳了又开始觊觎人家好东西的鱼大强后腰一下。
鱼大强嗖收回了目光,瞬间正经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看人的眸子还是毫无波澜,也根本没想过要给人家家主问个好。
栯阳又戳了他一下,鱼大强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得闭了下眼,再睁开看向墨濮阳时,就不只是冷漠了,多了一点温度,其实不过是正常看人了,却一下子衬得他眼尾那颗红痣温柔万千,犹如春风拂过,万物新生。
墨濮阳心神一动,不知为何被他一眼看的隐隐感觉到了瓶颈松动,差点没直接跪下来膜拜。
做了许多年的家主,墨濮阳不过转念间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脑子里最后只有一个直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许他,他们墨家可以做,那群鸡犬。
向来直觉很准的墨濮阳,一点家主架子都不要了,笑的十分热情道:“二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濮阳之过。”
栯阳:???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再怎么说,主城的任何一个家主,放在王朝里排,那都得是一个王,实权在握,平分天下的那种王,实在没道理对他们这种名都没听过的草民这么礼遇,除非有所图,而且所图不小。
栯阳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下意识往鱼大强靠了半步,也错开一点,半张脸都快被鱼大强的袖袍挡住了。
鱼大强概念里从来没有阶级之分,只有用不用动手讲道理跟揍不揍得过之分,对于墨濮阳这么礼貌的,他认为可以好好说话,不必动手,可他还没说话,栯阳的举动给他发了一个信号,这里怕是不善。
温柔的眉眼再次如同蒙了霜雪。
正要请人坐下喝茶的墨濮阳:???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哪个字说错了?哪个表情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