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掺杂着丝丝委屈,似不舍,似埋怨,似心痛,又似悲鸣!
他不知内心为何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只知对她的喜爱好像更加深刻。
不想去管事实如何,不想理未知的事情,他只知道他不愿意放手!
绝望中的一缕希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若是如此放弃,他定然会后悔终生。
本以为她讨厌他,厌恶他,所以他想着去放手,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也许她并不讨厌他,只是内心的封闭让她无法接受他,若是他能够打动她的心扉,是不是……
“咦,谭小兵,编故事给你听呢,你不会当真吧!麻烦你动脑子想想,故事就是故事怎么可能会成真?之所以和你说这个故事,不过是想告诉你,随心随意随性,哪有什么必须。”
“人的一生太过无趣,总得找点事情干,可又有什么事比搞垮一个集团更令人热血沸腾呢?”
月笙遥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沙发靠枕上,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目光打量的看向谭泽,白皙地手指落在沙发上。
轻描淡写的嗓音充斥着淡淡嘲讽,落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是那么随意。
长而密的眼睫毛掩盖着眼底深处的神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手指微微弯曲。
刹那间,心莫可明的跳动,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怦怦跳的心脏仿佛要从嗓眼里跳出。
诚挚的话语在耳畔徘徊,烫入心扉的话仿佛深深刻在胸腔。
得一人欢喜,忘却尘世非非!
很想拥有,却不能够,她并不只是她啊!
“月小医,有些路一旦迈出脚,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瞳孔猛然一缩,谭泽挺直腰背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光凝视着月笙遥。
不要再执着地往前走,明明光明就在另一条路上,为何非要朝相反的路上走呢?
黑漆漆的甬道,令人窒息的未来,就不能选择放弃吗?
“谭泽,志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听着谭泽锲而不舍的劝说,面上的笑容僵硬地刻在脸上,目光凝视着他,轻飘飘的字从红唇吐出。
他不明白!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得她的痛苦,他们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至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人。
放弃?
怎么可能!
收敛着过多的情绪,月笙遥目光淡淡地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平淡无波的眼神仿佛脱离人世间。
“你……”
“夜色已深,晚安!”见谭泽蹙着眉又想说什么,月笙遥淡淡一笑,身姿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想要说什么呢!
劝阻吗?
不可能的呀,苦心经营那么多年,忍着泛滥的恶心与何梓煜相处,她绝不会放弃。
为什么不肯依靠我……
目光忧伤地看向月笙遥上楼的背影,偌大的身躯萦绕着点点委屈。
他只是想帮她,让她有个依靠,不至于那么累,可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防备?
漆黑地夜色逐渐加深,一丝冷寒从门外传来,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谭泽紧握着拳头,深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圆若盘子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偶有一丝血色混绕其中,清冷的光辉自天空上散落。
隐隐的冷风慢慢袭击着花花草草,无声无息的攻击着脆弱的根部,早晚有一日,归于尘土。
“奶奶,早上好!”
灿烂阳光下,何梓煜扬着脸,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目光含笑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长辈们。
看来遥遥这一步棋走得很对,看,谭家所有重要的长辈都在这!
想不到遥遥在谭家挺被重视,早知他就该早点行动,让她为他着迷也未可知。
“梓煜和遥遥来了,带什么礼物呢,外面太阳那么大,赶紧来屋里歇歇。”
听见大门口传来的问候声,吕涵冰优雅的从客厅往门口走,微笑着招呼站在门口的两人。
来的可真是时候,刚刚还在讨论他们!
“谢……”
“呦,你们来了!”
就在何梓煜准备回话时,突然被突兀的男音堵住话音。
“小泽也来了,今天刮什么风,大家都齐聚老宅?”
吕涵冰看着高大威猛的孙子,浑浊的目光夹带着真诚地笑意,推搡着他们往客厅里走。
“奶奶,您说这话可让孙子惭愧不已,就算不刮风,晚辈看望长辈不也正常。”
“孙子常年在外,很少陪在奶奶身旁,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还不得天天缠着您。”
“就怕……”
谭泽一脸坏笑的对着月笙遥,闪亮的眼神闪过一缕嘲讽,随后搀扶着吕涵冰向客厅走去。
呵,就是这个男人啊!
也不怎么样!
贼眉鼠眼,气质猥琐,皮肤白的像女人,柔柔弱弱哪能保护她。
真没眼光,眼拙到这种程度还不洗洗眼,真是……
神经病!
听见谭泽声音的那刻起,月笙遥心里猛的咯噔一声。
昨天她话落得那么狠,他怎么能像个没事人!
早上起来没在别墅看见他身影,还以为他有事外出,当下甚是放松,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月笙遥面色暗沉的跟在何梓煜身后,眼神如刀的盯着他背影。
今日,恐怕难为啊!
“遥遥,怎么了?”余光瞥到月笙遥板硬的脸以及不渝的神色,何梓煜微微靠近她,纤长的手臂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