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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口上威慑着云明灭,却在揣测着云明灭动用传音珠,和自己建立联系的用意。
打过数次交道,他自问对云明灭的脾性,有三分了解,此人皆非是闻风而动看热闹之辈,必定有所图谋。
打趣自己图个嘴快活?他相信云明灭没这个胆量。
诈自己要自己承认杀了云三公子,以此来反威胁?许易相信云明灭不至于如此幼稚。
在有把柄被自己抓拿在手的前提下,他很清楚云明灭不会有此用意,道理很简单,许易看得很明白,云明灭这等贵胄,最是自视极高,绝不甘心以命换命。
许易连被指认灭杀云三公子这等罪过都不惧,自然更不怕云明灭指摘他和吟秋郡主所谓的私情。
念头一转,许易冷道,“不错,你说的都不错,云老三正是死在我的手里,说来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若不是当初从你这里知道了骷髅戒指的妙用,我早就被云老三暗算了去,从这个角度说,云老三有一半也是死在你手中。”
云明灭道,“许兄用不着激我,我今次和你通讯,并非兴师问罪,问你关于云三的事,不过是好奇,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云三素来高傲,根本不将我放在眼中,今次许兄灭他,也算是替我出了口恶气。至于你和吟秋郡主的事,云某更是不愿理会。”
“不过,我认为有些消息,许兄还是该知道。云某今次主动联系许兄,便是想用一个重要消息,换取许兄的信任。说白了吧,自此之后,云某不想再和许兄有任何瓜葛,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好啊,看来这个消息无比重要。”
许易口上应承,心中越发迷惘。
他真猜不透云明灭的用意,难道真的是想用消息来换取自由么?
他隐隐相信,却又不认为云明灭会如此幼稚。
云明灭道,“还望许兄说话算话!先前,许兄不是问我,我为何坚持让许兄脱离送亲卫队,还说危险并非一定来自世子和云三么?当时,我不能明说,是因为我也只是有所猜测,如今倒是能确准一点蛛丝马迹了,关冲城,许兄但记得关冲城便是。言尽于此,许兄好自为之,但愿你我兄弟,再无相见之期。”
说罢,云明灭主动结束了通话,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若不确准许易和吟秋郡主的私情,云明灭自知说出这番话,许易也不会上钩。
可如今,既然确准了许易和吟秋郡主的私情,不愁许易不吞下这毒饵。
诚然,此前他是真心想让许易离开送亲队伍的,如今又变着法地将许易拖拽进来,看似前后矛盾。
所为者,不过四个字:一劳永逸。
前番,他希望许易离开,是因为许易捏着他的把柄,若许易贸然插入进来,一旦发现问题不对,必定频繁骚扰他,开出无数条件。
而此刻,他察觉了许易和吟秋郡主的秘密,又消耗掉了那枚传音球,许易根本无法联系上他云某人,更完美的是,许易已不再是护卫统领,根本不可能再和他云某人接触。
一场注定的乱局,将许易搅合进来,若能一举灭杀,一劳永逸,那真是再好也没有。
毕竟,被人握住把柄,不知什么时候麻烦就又找上门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却说,云明灭掐断了传音球,密室中的许易,又陷入了沉思。
心念百转,他渐渐判断清了云明灭的意图。
说来也简单,他只需顺着云明灭的利益最大化去想,自然能堪破关键。
对云明灭最有利的,自然便是他许某人彻底消亡。
而入关冲城,显然便是一场杀局。
云明灭何以认为他必定会去了?
许易心头泛起苦涩,他和吟秋郡主哪里有什么私情,只有惭愧和深深的感激。
然则,云明灭还是算计对了,许易还是决议往关冲城一行。
他不想卷入纷争,只想护佑吟秋郡主平安。
掌中现出一枚玉牌,催开禁止,淡淡光晕,迅速在空中化成一幅山和地理图。
许易盯着图案观察良久,果然,这关冲城是必经之地,他默默盘算着送亲队伍的路线和完成各种仪式的时间,送亲队伍要行到关冲城,少说也要近二十日的时间。
许易不敢在此耗费时间,径直出了炼房,行出商铺,直朝西面经营传送阵的商铺行去。
………………
傍晚时分,游仙城,浩渺的灵湖上烟雾越发的浓厚了。
一艘小舟,如幽灵一般,在重重烟雾中穿梭,老秦盘膝在舟首坐了。
但见他口中吐出一道道白雾,白雾在空中幻化成一道道剑气,剑气扎入灵湖,化作幽蓝色再度射入他口中。不停的呼吸吐纳,白色的剑气越来越稀薄,幽蓝色的剑气越来越浑厚。
行功将近半个时辰后,老秦满面赤紫,眉宇间虽有疲惫之色,开合的双眸精光湛然。忽的老秦的视线向西北方天际望去,不多时,一位白衣人跃上舟来,恭恭敬敬冲老秦抱拳揖礼,低声说了几句。
老秦豁然变色,脱口道:“什么?云三公子他……消息可属实?”
白衣人道:“应该无误,云家世子都亲自出动了,归来时,面色极是难看。”老秦颓然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衣人翩然而去,老秦枯坐在舟中,怔怔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枯木一般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破败的桌案,沉吟道:“看来是我走了眼,此子不但有际遇之奇,更有超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