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春呆若木鸡,白发青年须发皆张,紧紧盯着许易,许易挪移两步,行到他近前,冷笑道,“你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货。”
说着,许易指了指陶景圣,“你也给我老实些,下次,再听说你在背后摇小扇子,结果可就不是这样。”
言罢,许易飘腾下楼去了。
满场众人相顾无言,各自星散,白发青年气得头颅几要裂开,却连一句挽回面子的话也不敢说。
没奈何,渔夫留下的滔天神威,如一道印记死死压住了场间众人的反抗之心。
许易这唯一和渔夫建立了联系之人,在渔夫才离去的档口,简直就是金身护体,谁也不敢赌,一旦对许易出手,那渔夫会作何反应。
虽是奇耻大辱,也只能生生吞了。
出了塔楼,郑中执和众人作别,来到烟柳桥边的一座茶棚内,一个面带斗笠的青衣客冲他招了招手,郑中执坐了过去,传音道,“狐假虎威,你倒是玩得溜?”
青衣斗笠客传音道,“前辈何出此言,我岂敢假传他老人家的旨意。”
郑中执冷哼一声,“不管你打什么主意,这里总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说着,腾空而起,青衣斗笠客紧随其后。
郑中执越腾越高,直上云霄千丈,青衣斗笠客不知要去往何处,但事儿既是他起的,这个关口,他也不愿打退堂鼓。
忽的,郑中执大手一挥,云霄之畔现出一座青色殿宇,郑中执在殿前落定,青袍斗笠客紧随其后,落在十丈开外,斗笠客收起斗笠,不是许易是谁。
正是许易约的郑中执。
按常理论,郑中执当不会给他这个面子,奈何许易善于把握时势,借着渔夫的余威,假传圣旨,临离开塔楼时,对郑中执传音:只说是渔夫说的,要他找那个渡过雷劫的小子,并约好了地头,就在烟柳桥边的茶摊。
郑中执是从骨头缝里不信渔夫会给许易这么大的面子,特意交待这种事。
可万一是真的呢?
他不敢赌。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渔夫的出现,简直打破了郑中执的世界观。
面对这样藐视众生的神仙,还是敬畏些好。
所以他来了,为策万全,掩人耳目,并把许易约到了自己的洞府。
“老前辈让你找我,要我帮什么忙?你且说说。”
郑中执盯着许易,玩味地问道。
许易道,“老前辈倒没说这么细,反正就说,有事要我找那个渡过雷劫的小子。我一想场中渡过雷劫的,就您一人,便找前辈你了。前辈若是以为我胡扯,在下就不打搅了,我还是去找老前辈吧,以他的本事,我站在楼上喊几句,他老人家应该能听到。”
说着,许易一抱拳,转身便走。
郑中执气得白胡子都飘了起来,怒道,“好个无耻小子,你这是吃定老夫了。说吧,你有何事,莫不是要老夫上刀山,下油锅?”
他憋气得不行,虽九成九断定许易是在拉大旗作虎皮,但许易和渔夫的交情是实打实的,他也相信许易能联系得上渔夫。
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了。
许易道,“前辈多虑了,在下前来,是希望前辈帮忙开惑的。为此,特意备了两件不起眼的玩意儿,前辈选取一,便作润口之资了。”
说着,两枚黑源珠,一尊青火炉现在玉阶上。
郑中执怔了怔,万没想到许易会来这手,其实许易打着渔夫的旗号,这个忙,他已然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忙了。
“这家伙倒是会做人,该狠是狠,该熊时熊,难怪能混到今天这等地步。”
郑中执暗暗评价,目光忽的在两颗黑源珠上凝住。
“这,这是好精纯的生命气息,这不是此界之物,哪里来的?”
郑中执惊声道。
许易道,“此乃一处洪荒遗迹所得,前辈若是瞧中了,拿去便是。”
“若是别物,我也就放过了,此物甚是珍贵,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奇珍,老夫就不矫情了。”
说着,郑中执将两枚黑源珠收了。
和许易预想的一样,在这等大佬眼中,青火炉再值钱,也只是个笑话。
收了青火炉,许易道,“此番打扰前辈,是想就修行上的事,咨询一下前辈。”
许易如今已凝聚玄宫,距离历劫境,也只剩最后一道关隘。
所以,他需要找个人来解惑。
彼时,他曾找弘一道长交流过,弘一道长却只谈到玄宫,便避而不谈了。
这回,许易不单想问由灵根三层至历劫之事,更想摸清楚风劫和雷劫大能的本事。
之所以“好高骛远”,只因广成仙府将开,此行必定万分危险。
他已源源不断的从灰发老者处收到消息,说此番几个大陆都会有精英涌入,除了天衰境的大能不便行动外,风劫、雷劫强者,必定会不甘寂寞。
如此局面,他如何能不忧心,更不敢不多算几分。
郑中执道,“你想问历劫三层的事儿吧,对了,我也很好奇,世间多传你曾以灵根一层修为退过历劫境的陶景圣,如今你已修得玄宫,想必本事又大了不少,不如你接我一击试试。”
许易暗喜,此种机会放在平时,可是求也求不来。
他不敢拿大,当即将灵根放出,郑中执怔住了,嘴巴有些打结,“这,这是你的异灵根?我明白了,明白你为何能以灵根敌历劫了。不过,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说着,他搓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