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正东张西望间,一个长衫青年快步向他行来,圆圆的脸上挂着后世房产中介一般的职业性微笑,行到近前,冲许易一抱拳,笑着开腔了,“这位兄台相貌清奇,贵气逼人,却东寻西望,倍感新奇,显然是初入我广安东城,在下不才,乃本城土著,对城中三教九流,各大坊市,无所不通,无所不熟,原为兄台做这引导之人。”
许易听明白了,这是遇到路导了,初到此地,他还真缺个向导,若是价钱合适,便雇下,“说价钱!”
长衫青年怔了怔,显然未想到许易这般直接,反倒有些不好接腔了。
许易却没给他细思慢想的功夫,抬步便走,他算定这城中干这路营生的多多,稍假以颜色,少不得被这帮人蹬鼻子上脸。
好容易来了主顾,长衫青年哪肯让许易就这么跑了,疾步追上,“别,别急呀,兄台脾气也太急了吧,一口价,五个金币!”
许易险些没一头栽倒在地,干个导游的活儿,张口就敢要五个金币,他昨天中午一顿奢靡的午餐,也不过才花了二两银子,便是按官价,五个金币,兑成白银,那也能胡吃海塞一整年。
眼见许易变脸,长衫青年急道,“兄台,你先别嫌贵,听我说完。兄台不会以为在下就是干个引路的活儿吧,哪有那么简单?在下不仅要负责解答兄台在城中的所有疑问,还得全程陪伴兄台采购,负责介绍,负责砍价,等等等等。”
听来长衫青年干的活不少,但许易善财难舍,懒得啰嗦,调头便走,希图货比三家。
长衫青年却如牛皮糖一般,缠了上来,口中滔滔不绝,讲了不少例子,皆是某某初到东城,舍不得花导引费,结果被某店大坑一笔,贻笑大方。
许易听得心烦,却有所触动,念头一转,说道,“你先别狮子大开口,看你挺有诚心,我来说个法子。此次入城,我的确想买些东西,总价不低于两百金。我看中的东西,你负责砍价,砍下来的那部分,十分之一归你。成,就引我去,不成,就赶紧闪开,别惹我发火!”都市小世界
袁青花笑指那处,道,“时间尚早,兄台可是有意近前一观,若是有兴,下上一注,在下愿为掌眼,看了这些年决斗,在下这双招子,也算是历练出来了。”
“下注?此话怎讲?”许易奇道。
袁青花怔了怔,心道眼前这位大爷莫不是才从荒山里走出来,嘴上却是不慢,“有争斗,自然有胜负,有胜负,自然有博弈,这广安城,每日发生争斗不下百场,若不是有赌注引人入胜,兄台以为区区锻体中期的比试,会有人愿意观瞻?”
许易点点头,道,“袁兄倒是好眼力,隔着这么远,就能判定台上二人的境界。”
袁青花连连谦声,笑道,“兄台有所不知,非是在下眼力好,而是台上争胜双方的境界,在台边的旗杆上有显示。我大越王廷以金紫黑白青五色,等而下之,区别尊卑,此间借而用之,以五色旗,宣示台上争斗双方之境界,以此来招引不同层次的赌客。而锻体四境,分别对应紫、黑、白、青四色。此刻台上悬张的是白旗,显见台上争斗双方,乃是锻体中期之境。”
许易道,“金紫黑白青,总计五色,为何锻体四境,便占去了四色,而锻体之上,仅余一色呢?”
袁青花道,“道理很简单,修行到了气海境,便是这广安城中了不得的大人物,大人物之间,便有纷争,哪里用得着闹到那座台上?实不相瞒,自在下记事起,就不曾见过擂台上有升起过金色旗帜。更何况,近年来,三大名门的触角渐渐衍伸进广安城,有三方调和,连紫旗也少见升起了。”
许易道,“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得简单了。我还有一问,若有人隐瞒境界,登台而战,暗里却下重注于己身,岂非转瞬便得暴利?当然,决斗能延续至今,风靡广安,料来必有良策,规避此漏洞。”
许易好似干燥的海绵,飞速地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