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暂时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我就知道我不该来见……”
眼见许易便要化身祥林嫂,荒魅赶紧闭口,塞耳,准备睡觉。
许易叨叨了两句,荒魅不当捧哏,他也自觉没趣,只好将这团火吞了,取出如意珠,通知了张方后,便朝荒芜边界的通道口赶去。
晚霞铺满半座大荒城的时候,许易和张方落在了大荒城的一座金色的塔楼楼顶。
“奇怪了,李钊怎么没反应?不应该啊,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听您的召唤。”
张方小声嘀咕着。
才进入荒芜边界,他便用如意珠联系了李钊,按李钊对许易的服帖,怎么敢久招不至,干脆连个信息都不回。
许易眉头微皱,“上次的中人,是你和他一起找的,人在哪里?”
张方心中一掉,立时明白了许易的意思,这分明是怀疑李钊运作陈黑令的事,出了变故。
“就在江南春,那人是那儿的常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方赶紧表态。
当下,二人急急朝江南春插去。
还未赶到江南春,二人便见到了李钊,在距离江南春不远的一个偌大广场的旗杆上。
血葫芦一样的李钊,周身被各种倒刺贯穿,眼睛被干枯的血水结成痂,根本睁不开眼睛。
张方伸手探向李钊胸口,面上一惨,“气海被废了,多年修为毁于一旦,有多深的仇怨,要行此手段,还百般折辱,将这人挂在此处示众。”
听到动静儿,几乎已经死透的李钊嘴唇颤动,似乎用尽力气,才将粘合两瓣嘴唇的血痂给顿开,“钊……有负所……托,但实已……尽力,主上若念钊……万一之功,杀刘……奇,雪我……恨……”
断断续续一番话说完,李钊就此气绝。
修到他李钊这等地步,生命力强大得惊人,即便是被毁了气海,万刺穿身,只要不存死志,是能救治过来的。
只是救治过来后,生命力会大幅度衰减,修为全无。
对一个强大修士而言,这种结局,无疑比死更为残酷,是以,李钊选择了死。
一口气散,尸气溢出,这回,荒魅没有贪婪,任由李钊尸气散去。
一点天灵不灭,或许可入轮回。
“主上……”
张方才抱拳,许易挥手道,“把中人弄来。”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李钊的死,他没有太多感受,一个狡猾的俘虏而已。
但他感觉自己太不顺了,做什么事儿,都不成,这是不让他活了呀。
既然他活不好,那大家谁都别想好活。
张方办事极为麻利,不过半柱香,撺掇接触陈黑令妻弟的中人王老钱,便被他抓到了许易面前。
许易立在塔楼楼顶,送目远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你们要干什么,真是胆子包了身子,出了一个李钊,还不够,你们这群愚氓,真当这大荒城是……啊……”
王老钱才从袋里倒出,看清张方和许易的容颜,立时咋呼起来。
许易背在身后的小指轻轻弹了弹,张方便开始了大型拷虐,作为领导一支小队伍混迹荒芜边界多年的领导型修士,张方拷虐的手段,并不比许易差多少。
王老钱混到要当中人谋生,自然不是什么硬骨头,他先前咋呼,只是仗着陈黑令的势,认定许易二人即便气不顺,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样。
哪知道张方这一动起手来,痛得他神魂都差点散了。
“我招,我招,我都招,这事儿跟我真的没关系啊。说来,我也是受害者,我辛辛苦苦牵线搭桥,到头来,一个铜板都没赚到。都怪那刘奇太贪,我哪想到这玩意儿那么不是东西。说好了,他先找人验货,然后再帮忙联系陈黑令。”
“当时,还有别的见证人,他以陈黑令的身份做担保,话说到这份上,谁还能不信他。谁曾想,这混账转身就自己把东西献上去了,再没了下文。”
“李钊也是个性烈的,直接绑了刘奇的儿子,要刘奇给交待。李钊这样蛮干,那哪还有好,刘奇从陈黑令那边借了几个人,拼着儿子不要了,也将李钊擒了。百般拷虐,奇怪的是,这李钊死活不服,也不肯吐露你们的下落。”
“刘奇还让我去劝李钊,李钊说什么,见风使舵了一辈子,这回不想再转舵了,让刘奇尽管下手。哪知道刘奇竟毁了李钊的气海,这是犯大忌的,李钊当场就死过去了。”
“后来的事儿,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不久李钊便被定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判了万刺穿身,挂身示众。”
“我就知道这些,我真的是冤枉啊,我一个中人,就挣点辛苦钱,犯不着铤而走险,得罪你们这些大修士啊。”
王老钱看得准风向,这两人杀气毕露,他若敢丝毫隐瞒,立时就得魂飞魄散。
张方道,“李钊当是和我一样,看准了主上是可以成大事之人,不愿再转了。本以为拼死一抗,可以抗过去,却低估了刘奇的卑劣,直接被毁了气海,万念俱灰,留了一口气,一直熬到主上归来,他交待了后事,气泄而死。”
张方不敢多言,更不敢表达自己倾向,只陈述了他理解的事实,将李钊最后的心路历程分析出来。
其实这种分析,本身就是一种倾向。
兔死狐悲,他心中岂能不惨。
“刘奇在什么地方?”
许易没有理会张方,直接问王老钱。
王老钱打个激灵,急道,“这位道兄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