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没听错吧,这王院判真要见我?”
“是啊!我不是跟您说了吗?真的是王院判要见你的,说不定,你这次要被王院判看中了!”
“真要是那样,那也是托妹子你的福气,你说……咱们这才来了这东京城里多久啊,你就被那宇文行首给看上了,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这王院判又怎么会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啊!”
……
行走在前往杀猪巷的路上,龚美一边提着上门的礼物,一边满怀憧憬的跟妹子刘娥打听王状元的喜好。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刘娥虽然现在是宇文柔奴的徒弟,可是……总共也才见过王玄义一面,若是让她说出什么王玄义脾气和喜好来,刘娥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带着一路的期待和不安,龚美和刘娥终于来到了杀猪巷。
“诶……就是这儿吗?”
看着巷子里那几间普通的房屋,龚美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路。
“就是这里!”
“可是,咱王院判不是状元吗?怎么住在……”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师父可是行首,不也放着平康里的房子不住,跑到这边来了吗?”
龚美听到刘娥的这句话,心理那一丝怀疑顿时就打住了。不管怎么样,这白矾楼的行首宇文柔奴住在这里总是不假的。
当刘娥引着龚美来到了王玄义的住所前时,两人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随后略显拘谨的敲响了王状元家的大门,待到院门打开之后,却看到有人探出头来问道:
“你们是……”
“奴是白矾楼行首宇文小娘子的徒儿,这位是我的义兄龚美!”
“哦,快进来吧!我家院判都等了半天了!”
王敬见来者便是王玄义等着要见的人,于是便将二人让进了正堂,随后引荐道:
“这位是我家院判,邻座的那位乃是左军巡院的另一位黄院判!”
“小人(民女)见过,王院判,黄院判!”
“不必客气,今日乃是本院判有求于你二人,先坐下说话吧!”
“额……嗯!”
王敬见那位开口说话的王院判语气和蔼,于是便大着胆子将屁股放在了椅子边上。谁知道才刚一坐下,那位黄院判便接过话茬,继续问道:
“你二人可是刚到这东京城中,在此地可还有别的亲属?”
“回院判的话,我……我二人却是刚到东京,在此地无亲无故!啊……除了宇文行首!”
“哈哈……你这人倒是激灵,某听王院判说,你是个银匠?”
“是,小人……却是懂得些打造金银的手艺!”
……
龚美态度恭敬,知无不言。黄枢听了之后,自觉此人与王玄义所讲的情况相差不大,于是便满意的向王玄义点了点头。
“龚美,我有一件差事,想要问问你的意见,你若是同意,那便是帮我我和黄院判一个大忙,若是不同意,我二人也不勉强,你只需将今日之事忘记,不得告诉他人,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小人……愿为两位院判,效犬马之劳!却不知,两位院判要交代小人何事……”
听到这龚美居然连条件都没听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王玄义和黄枢便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王玄义才小声的说道:
“我们想资助你一笔钱,让你二人在景福坊一带,开一家金银铺子!”
“不过,你二人不能用原来的身份,要扮成是蜀中的富商才行……”
“景福坊?金银铺?两位大人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难不成我们两个,还能骗你吗?”
……
听到王玄义和黄枢亲口所说之事,只一时间,龚美和刘娥的脸上俱都显露出了欣喜的面容。要知道,这件事可是她们在蜀地时,朝思暮想的事情,可谁知道,这才刚来到东京,便有人要资助他们在此开店!
“不过……你先不要开心的太早,这件事……可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这个……院判的意思是!”
“我之所以让你二人去景福坊开店,最主要的,是想摸清此地的那些地头蛇!若是有人带着不知来处的金银去你店里售卖,你二人只管收下便是!不过,却要暗中留心,帮我们打听这些人的来历!”
“王院判的意思是……”
“我要让你们设在景福坊的那家金银店,变成那里的销赃窝点!放心,此事有开封府军巡院为你二人背书,将来断不会怪罪到你二人的头上,而且……这贼赃的价钱和市面上的金银可是有价差的,我相信……你们开设的这家金银店,应该很容易就能挣到钱!”
龚美听到黄枢的这番解释,心中突然涌现的紧张感顿时便削弱了大半。连带着,心里也开始琢磨起了这市面上,金银和黑市上的差价。
“请两位院判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办事,绝不会让两位院判亏钱的!”
“诶?在商言商,这生意有赚有赔,乃是常有之事。不过我二人却只提醒你一点。你这铺子乃是我开封府幕后打点的销赃之处,若是你兄妹二人嘴巴不严,被那景福坊的有心人知道了,只怕你二人的性命不保,所以……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向外人透露半句今日之事!明白吗?”
“小人明白!”
“那就好!”
王玄义说着,便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张票据,随后递到了龚美的手上说道:
“我这里有一张蜀中通行的交子。你可凭着它去城中蜀地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