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店长看着她的样子,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嘴角。
点完菜,白初落望眼欲穿等着上菜。她已经想好了,在自己吃完这顿饭之前,先不将自己的辞职信拿出来,否则老板看着生气万一反悔不请自己吃,就得不偿失了。
“为什么要辞职?”可她不提,店长却主动提了起来,她忘了,人家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怎么可能光吃饭不谈正事。
“……”已经想好不提这件事的白初落,被问的有些懵,一时半会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愣了一会,她干脆从包里翻出那封辞职信,双手递了出去:“原因都写在里面了,店长过目。”
店长明显皱了皱眉,从白初落手里接了信,拆开瞟了两眼,就合起来放到一边:“我要听实话。”
“额。”她以前怎么没觉得店长是如此咄咄逼人的人。她印象中的店长人不错,却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尤其在面对面时,平时打电话发微信还能多说两句,面对面经常只蹦词,今天这样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她曾一度认为店长是不是像自己一样又社交障碍,但联想道他可是掌管着家族企业的董事,能商场内驰骋的人又怎么会得社交障碍。大概只是不爱说话,或是懒得说而已吧,这样的店长自然对于员工的事也不会过问太多,如此刨根问底的想知道她的辞职原因,白初落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写的就是实话啊。”她装傻打算再挣扎挣扎。
店长没说话,但看过来的视线却让白初落实在坐立不安。她不敢抬头直视店长的眼睛,但即便低头也能感受到视线的灼热。
店长的眉头紧紧皱着,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下敲着。白初落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和那声音揉成一道,通通的响在自己耳边。心中的焦躁感越来越明显,最后实在忍不住,她只能重新开口:“我现在不能做饭了。”
“为什么?”音调没有起伏,白初落却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好在,他们点的菜正好上桌。不明气氛的服务员说了声久等,然后一股脑将所有菜一次性全部上齐。
望着服务员离去的身影,白初落真想伸手做挽留装:不要留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认真起来的店长太可怕!
而且上菜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一次性全部上齐,这样下次店长再问什么尴尬的事,谁来帮她解围啊?!
白初落舀了口莓果酸奶进到嘴里,味同嚼蜡。
心里装着事吃东西太浪费了,她一咬牙猛地抬起头,看到店长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对于面前的美食无动于衷。但现在,为了吃,她已经无所畏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爸妈去世后,我只要开火做饭,锅就会炸,我家厨房已经重装了几次,也在外面试过,无一例外。不能做饭,我已经没资格做主厨了。”
白初落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下自己不能做饭的事,穿越的事肯定不能说,万一被人抓起来关小黑屋研究就不好了。为了让店长相信,她还适当的流露出些许伤心,失望的表情,只是面对着一桌子秀色可餐的美食,这表情做的到不到位就有待考证了。
白初落看着依旧皱眉怀疑的看着自己,连忙又加了两句:“真的,这个我可以证明,一会我做个菜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店长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点点头:“好。”
只有一个好字,再没其他,让白初落十分费解,这个好字是指,接受她这个辞职理由,同意她辞职;还是说同意她做饭证明给他看。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想深究了,已经不用被店长逼问,她可以好好的享受美食了。剩下的,吃完饭再考虑。
美滋滋,享受完ch,白初落深恨自己没有宋延清那种吃过就知道怎么做的能力,店长在她也不好冲到后厨去问这些菜的做法。要不要过两天再来一趟呢?
白初落默默记住点名地址,再次踏上了店长的车。
一路无言,店长将她送回自己的小区,从开始吃饭后就再没提起过辞职这件事,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只是,当她下车后,发现店长也跟着她下来后,愿望破灭。
“额,店长你这是?”白初落嘴角裂开,略微尴尬。
“看你证明。”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任何表情以及声调起伏。
白初落瞬间懂了,这是要跟自己回家,看自己做饭啊。想想那仅剩的唯一一个炉灶,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可怜。
不过,人都跟过来了,她也不太敢阻止,刚刚吃饭时是她五年来第一次体会店长的气势,已经认怂了。自己都是元婴大佬了,居然还会怕这普通人,她觉得自己这几十年修炼是白费了。
默默带店长上了楼,打开房门,开放式厨房的结构,让两人站在门口一眼就能望到厨房的场面。虽然昨天的残局已经收拾干净,但半边漆黑的墙还在,炉灶也已经废了一个,只要眼神够好,一眼就能看到。
店长显然属于眼神好的那一类,进门瞟道那边就忍不住皱了没,估计心中对白初落的话已经信了一半。
白初落将店长请进屋,没有太多寒暄,接了杯水给他就露胳膊挽袖子走到厨房准备大干一场。
有店长在,阵法符咒什么的她是不敢用了,只能靠自己眼疾手快,及时关火,并且将家里备着的两个灭火器都拿了出来,摆在自己脚边,随取随用。
店长看她动作,拿着杯子坐到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