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落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间石室,白烈的话她也一句没拉全听进耳朵了。
只是刚刚她看到一些东西,让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几分钟前,她与白烈随口闲聊的时候,一只手拿着三明治,随时啃两口,另一只手随意拨弄这放在桌上的手电。
手电在她刚踏下台阶的时候就已经调回最小模式,此时,最多也就能照到几米远。但她坐的这张桌子正对着离墙不远,所以刚刚好能看到面前的墙壁。
她本来就是闲的没事,转手电玩一玩,但手电的灯光不经意扫到一个角落却令她毛骨悚然,那一瞬间她全身上下的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意从后背一直窜到脑门。
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样的恐惧了,从修真之后,人、鬼对她都没有威胁,有师兄和师父护着,也没人敢招惹她。但此时漆黑一片的现代山洞里,她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恐惧。
她看到了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墙边。
手电灯光只能勉强够到墙边,但到那里其实光线已经涣散很多,看不清楚到底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手电的光线正好扫到了那人鞋子,透过余光能隐约看到上面一直到肩膀的位置,基本能确定是个人形。
真正可怕的倒不是这里有个人,或是有只鬼,而是这山洞中突兀多出来一个东西她竟然没有发现。她是有修为的人,即使在现代灵气稀薄了些,也只是阻碍了她修炼的进度,并没有封闭她的能力。
五感本就比普通人厉害,再加上山洞中她的神识一直处于警惕状态,是人是鬼是妖是兽,无论什么靠近她都应该能有所察觉。
就算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东西,也该有生气或鬼气在。此时对面那个人身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刚刚的手电光扫过去就一直没有被拉回,白初落甚至有些胆怯到不敢将光束重新照在那东西身上,看清楚它的面目。脑海里白烈的叫嚷也不能让她平静,她不想回答,因为能感觉到自己如果出声,声音一定是颤抖的,而且颤抖明显。
或许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也不会那么害怕,有白烈、有师兄、有小银还有大家,他们一起面对,白初落就能冷静思考。但现在,她第一次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行动,要是师兄在的话……她不禁想到。
摇了摇头,将自己杂乱的思绪晃走,现在只能靠自己,师兄他们还等着自己回去呢。
狠狠将最后一口三明治放进嘴里,白初落输了口气做好准备,将手电光重新聚集到那东西身上。
还是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光线昏暗,她只能看到一双靴子和一个风衣的轮廓,在往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面部。
用手电打量了对方半晌,却一直没看到那人动作,白初落有些纳闷。
不会是石像之类的死物吧?
如果对方真是什么活物,自己第一次照到他只是不经意,他以为自己没发现,没有行动也就罢了,第二次自己都认准他反复打量了还不动,怎么想怎么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怪不得自己一直没察觉到,如果是石像,就算是神识也肯定会跟石壁混为一谈,不用眼睛看发现不出什么特别。
想到这,白初落的心稍稍沉下去一些,凡事最怕位置,摸不清楚的状况出现总是最让人紧张,现在事情有了解释,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的力气修为智商全部回归,掂量了一下以自己的能力随机应变绰绰有余,确实没什么可怕的,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走向拿出墙角,准备仔细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也就是在过去的时候,白初落在重新回应了白烈。将刚刚自己看到疑似人形的东西告诉了他,省略了其中自己害怕的部分。
“肯定不会是人,或者鬼。否则他一靠近你一定会察觉,要真是什么修炼大能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白烈听完他的话分析道。
白初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么浅显的道理白烈都能明白,自己刚刚怎么就那么害怕呢。
她倒是忘了有些事就是旁观者清,在这么黑漆漆一片没有人烟的地方,总是会不自觉被披上一层恐怖的外衣。
正思考间,她已经走进了那人形物体,手电光照过去,清晰无比,并不是白初落想象的什么石像,也当然不是人活着鬼,居然是一个挂了大衣的一架,而且大衣的正下方还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双靴子,看那样子应该是双男鞋。
白初落扶额苦笑,这都能看错,被一副衣架吓得瑟瑟发抖的元婴大能,真是醉了,这要是被人知道其不得笑掉大牙。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告诉白烈,这件事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好。
“是个衣架。”她告诉白烈自己的发现。
“衣架?”白烈一时没弄明白状况,“这里怎么会有个衣架,还是个挂了衣服的,你不是说有用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难道那一副已经懒得没法要了?”
衣服、鞋这种东西不像桌椅板凳,体积小、质量轻又不是纸张那种只能用一次的东西,只要不坏到一定地步或是体型变化的不可抗力,很少有人就那么直接将衣服扔掉。
这山洞明显临时住宿的地方,一定拖着行李箱,随便只放一部分长穿的衣服在这里,这种情况下会扔衣服的人就更少了。而且还是挂在这个明显工作环境的衣架上,应该是那人经常穿的衣服才对。
之前搜索卧室的时候都没见有人扔衣服,却在这里看到了,实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