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离开的时机过于蹊跷。
睡了一宿踏实觉的乔桥想明白了许多,也许青峰不赞同她的处事方法,嫌弃她性子凉薄,从而大失所望。但以他做事果断的性格,真要是过不下去了,绝对会快刀斩乱麻,直接跟她提分手,不,和离。像是昨夜那般,使了小性子似的离家出走,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乔桥一起床,就扒住在床边穿衣起身的赵大海,大眼睛水汪汪的问,“青峰没跟你说什么吗?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赵大海回身揉了揉小姑娘睡得毛棱棱的长发,心下对青峰报以十分的同情,青峰认为自己了解乔桥,却忘了乔桥也了解他们。赵大海已经能肯定,乔桥不会怪青峰因‘家国大事’离开赤凤国,但乔桥必然会气恼青峰不肯跟她说清楚缘由。
况且赵大海也不会顺着青峰的意,让小姑娘为了他的绝情伤心,是以三分真七分假的说:“白凤国出事了,青峰的家人在此劫难中难以自保,他不放心所以摆出和你吵架的姿态,顺势回了国。”
乔桥有些懵,不懂为何青峰要故作姿态,吵架回国,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她蹙着秀气的小眉头,一边思索一边被拉到梳妆台,由着赵大海为她梳发洗漱。
“青峰不会是白凤国某个高官的子嗣吧?”除了这个原因,乔桥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必要。她想起白姣那个双生弟弟白玉,见到青峰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两人极有可能是在高官子弟圈中碰过面。
赵大海从不会低估小姑娘的智慧,她心思纯净,挂念的少,不代表她真的用起心来会比任何人差。
“白凤国正在争夺皇太女之位,他怕他家站错位?还是已经站错位了!”乔桥嘀咕着,小脸上还带着初醒的懵懂,随之起身,把赵大海拉坐到妆前凳上,开始为他梳理那头又黑又硬的长发。
“乔桥生他气了吗?”赵大海试探的问。
“哼,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可不生他的气,愿意走就走,反正我和他是聘用制,不管是做护卫还是做夫郎。没理由管辖着他,他是自由的,我的也是自由的!”
得,这是气大发了!
赵大海没有劝什么,理解青峰是理解,但让小姑娘生气伤心的都该统统消灭掉。
乔桥打了个哈欠,简单利落的把那头黑粗青丝束起,赵大海不习惯戴玉冠,深觉不符合自己的气质,倒是乔桥亲手缝的一条制工略显粗糙的黑锦布带是他最常用的发饰。
他快速的洗漱一番,转身便来到厨房,煮鸡蛋羹,熬参粥,拌了点凉菜,把热好的馒头端了出来,不到一盏茶就做完了早餐。
乔桥要去拿碗摆筷,还是被他拦下了,惹得她嘟嘟嘴巴,待他坐在桌前为她盛粥时,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叹息道:“大海,你都把人家宠坏了,等孩子生出来,你会不会只爱他,不爱我了!”
赵大海心中一乐,把粥放到她面前,捏了下她的鼻头,“若是孩子听话,我一样疼,一样爱,不偏不向。若是他气你,我便打他替你出气!”
未来的娃:……
乔桥满意了,笑容甜甜的为自家男人夹了一筷子凉菜,“我今天晚些回来,从山上下来去一趟牙坊买两个下人。”她拒绝末啼派来的小侍,一是因为家里人口少,不想让外人插进来,二是对末家兄弟,她其实并不是很信任。但如今家中只剩下赵大海一人,他又怀有身孕,自己一人在家实在令人不放心,还是买几个下人回来照顾更方便。
赵大海很多反对乔桥的意见,用完早膳后,把乔桥送到门口,见她顺着主路上了山,直到人影消失,方才转身收拾碗筷。
山上的工程已经过半,没什么在需要乔桥指点的。
她的策划书里内容很详细,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什么了,最主要,工部的大小官员对于建造方面几乎是一点就透,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
到了中期,几乎无需乔桥费脑子,光凭工部的人完全能够独立运作。
要不说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乔桥挺喜欢工部派遣来辅助她的年轻有为的小哥哥们的,许是他们的最高头领工部尚书那位常年乐呵呵的老奶奶,是位话不多只爱埋头干活的和善老人,所以她的下属也大多淳朴,没有沾染太过的官场浮华。可就是这份喜欢,让她不敢太接近这些工部的大小官吏。
万一芳心错付,凭白让人伤心就不好了。
不是乔桥过于自负,而是随着年纪增长,她的容貌也如绽放的花蕾,正是鼎盛的时分,精致而绝色,配上那样的身段,有时连她自己看着镜中也会偶有恍惚。
若是放到现代,长的如此貌美,不当明星造福大众都要叹一声浪费。
所以每当有工部的小哥哥羞涩的靠近,乔桥总会拉着末泣一起,只谈公事,但凡有想聊点私事的,都会被她以末泣有事要说推诿过去。
大多赤凤国的男儿还是磨不开面子的,被拒绝几次后,便再也不好意思的纠缠了。
不过女儿家太少,能干性情好的更是珍惜物种,工部的年轻人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就要先撕下脸皮,大家一合计,也别分头突击了,合伙先把末泣大人把控住,通过他下手。
以至于今天刚下工,末泣就拉住了乔桥,死活要让她随着他们到有名的鼎味阁聚个餐。
不顾末泣后面几双期盼的眼睛,乔桥大写的拒绝,“不要,我今儿个有事,再说我夫郎还在家等我呢!”她冲那几人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