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人彻底色变了。
孟浩远的罪责大不大?这个很难说,李悠的问题完全是个引子。本质还是儒门主脉要敲打各地分支书院,增强自身的话语权。孟浩远是一个不大不小挺适合杀鸡儆猴的目标罢了。就像李蔓露他们拿秦王府开刀,震慑各地藩王一样。
李悠的身世,只不过是个催化剂罢了。但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其实真不算什么。三大圣门相互通婚,收徒,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门当户对,圣门的弟子的交际圈基本也就在圣门弟子间。这本就是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事,比莫须有好听点罢了。
更何况以孟浩远的身份,说出第一句话,就已经代表了李悠,放弃了皇子的身份,放弃了对圣皇之位的继承权。这个台阶,对于圣门间行事来说,已经够了。大势力之间不需要那么直白,多是这种模糊的利益交换。
孟浩远和李悠如此大的让步,如果某些人还揪着不放。这就是破坏规矩,破坏圣门间那种人为保持下来的,虽然不明显,但是必须遵守的潜规则。那引来的反弹,可不是任何个人,势力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孟浩远后两段话,简直对这两个出身监礼司情报线的老人来说,太刺激了,太打脸了。
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今天面对的是孟浩远,或者圣朝暗中的势力。结果却是一个连他们都不知道的第三方,一个实力如此彪悍的势力,身为监礼司,却一点不知道,脸啊,啪啪的。
至于浮屠血海宗,养虎为患什么的,他们也知道问题不小。但是高度不够,他俩倒还没意识到是何等麻烦的问题。甚至孟浩远所说道门和佛门的联合问责,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孟浩远扯大旗当虎皮,给自己增加筹码罢了。
两人黑着脸,强撑着施了个礼,保持住了监礼司的气度,闷不吭声的走了。殊不知狂风骤雨,即将到来。
看着两人离开,孟浩远脸色才稍微好了点,转向李悠。
“李悠,我放走了他们俩,你有什么意见么?”
李悠一摊手。他又不是真的菜鸟,两世为人,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敌人和对头,内敌和外敌,他还是分得清的。李雪健老师说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再说了,放都放了,有意见有用么?
“老师,我明白的。都是儒门弟子,不得同门相残,他们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屁!”
孟浩远不屑的一撇嘴。
“这俩白痴根本不知道惹了多大麻烦,监礼司一个都活不了,老子懒得脏了手罢了。还同门,他们对我下手的时候可一点不见同门情谊。你小子记住了,既然正式入了儒门,一定要清楚。党同伐异,党争,思想之争,信仰之争,只有不死不休,斩尽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