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雨招呼他:“自然可以。”她往后只怕是要经常来厨房麻烦刘掌勺的,若是能跟他打好关系,林朝雨是求之不得的。
刘掌勺也不扭捏,拿了一副干净的筷子便在盘子边边儿夹了一块鸭肉。
一时间,火热的辣椒味儿、酥麻的清香味儿、淡淡的蒜香味儿以及少量的姜味儿,外加鸭肉原本的味道,同一时间争先恐后的涌入了他的味蕾。
怎么说呢,很多时候他们在做菜的时候,和这些佐料的味道都是浮于主菜的表面的,并不能溶于菜的内部。
而且有了佐料的味道,就很容易掩盖住主菜原本的味道。
这鸭肉令人惊艳和难得之处在于佐料的味道深深的溶于了肉中,而肉还保留了鸭肉原本的味道和口感。
刘掌勺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入口之后自觉绕齿留香,回味无穷。
他不经林朝雨的允许,十分自觉的把筷子伸向了那道改造过后的清蒸鱼。
他原本以为再次加工之后的清蒸鱼鱼肉会显得有些老,却不料鱼肉依旧鲜嫩如初。较之此前的清蒸鱼,多了几分爽滑酥嫩之感,而且也更入味儿。
刘掌勺忍不住道:“夫人可否将这两道菜的方子写给我。”他虽然知道他此举不妥,但府中各位主子的菜有规定是三十日内不能重复,除开主子喜欢的菜品之外。
府中正经主子虽然只有两个,但挂着名头的主子何其多。
刘掌勺每日为着这菜单都会头疼不已。
如今看到了新法子,新菜品,就忍不住脸皮厚了厚。
林朝雨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的,且不说这些菜并非她研发的,她也不是什么小气抠门之人。
便大大方方的将方子给了刘掌勺。
刘掌勺连连道谢,相较于之前对林朝雨的态度,显得真心了许多。
林朝雨从之前的“入职手册”中了解到,除了份例之内的东西,若是要用到其它的,是需要自己掏钱的。
她今日算是额外的用了厨房的佐料、人工、柴火等,便开口询问刘掌勺这些需要多少钱。她出门的时候,是让碧月带了几两银子的。
刘掌勺连连道:“算了算了,今日夫人给奴才提供了这菜方子,这些东西奴才怎么好收夫人的银钱。”
林朝雨虽然不是抠门之人,但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之人。
她现在,无疑是很贫穷的。
她给了刘掌勺两个方子,换刘掌勺这点佐料,自然是刘掌勺更赚一些,她便也就没有硬要给刘掌勺拿钱。
只是含笑道了一声谢。
刘掌勺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林朝雨吃饱喝足,又准备回去昏睡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特别的困顿,脑袋有些沉重。
林朝雨回去之后,这一觉睡得十分的昏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碧月唤了她好多次,都不见她醒来。
她便突然发觉了有些不对劲,她撩开蚊帐,凑近林朝雨一看,这才发现林朝雨满头大汗,脸色潮红。
她伸手摸了摸林朝雨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她这急忙慌的就去禀了章嬷嬷,章嬷嬷一听,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带着人往林朝雨的仪德院而去。
督主府突然没了夫人不奇怪,但她不知道原因就没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朝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夫人这是受了风寒,眼下烧糊涂了。”
说话的正是章嬷嬷差人请来的大夫,那大夫心道:这督主新娶的夫人看来也是个可怜的,都病成这样了才有人知道。
他若是把脉把得不错,这督主夫人应当是前日就染上风寒了。
前日,正是原主落水之后被捞起来的时候。
也不怪林朝雨总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总是想躺在床上睡着,便是由于她病了的缘故。
而碧月等人只觉得林朝雨心大了些,太过嗜睡了,也并没有发现林朝雨有任何不妥,因为她们并不知道林朝雨曾落过水,见林朝雨活蹦乱跳的便没有留意。
大夫对章嬷嬷道:“我开几服药,明日下午若是不能退烧,再来找我。”
章嬷嬷自然是连连应是。
虽然林朝雨只担了一个夫人的名头,但若刚嫁过来就出事,对督主的名声肯定会有影响的。
林朝雨听得迷迷糊糊的,便又睡了过去。
她吃药,都是碧月和碧青一道想了法子给她灌下去的。
林朝雨这边,在睡梦中一会儿觉得热得不行,浑身冒汗。一会儿觉得冷得不行,好似在冰天雪地里面。
章嬷嬷吩咐了碧月等人好生伺候着林朝雨之后,便例行去闲云院找封云深汇报林朝雨的情况了。
但凡入封府后院的女子,头七日,封云生都会让章嬷嬷仔细盯着,给他汇报一下情况的。毕竟那些送人之人,都是有所图的。
那些女子,也自然会有所行动。
章嬷嬷这次过来的时候,封云深正在用膳。
章嬷嬷甫一走进屋内,就闻到了浓郁的菜香味,馋虫直接就被勾了出来。她赶紧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在封云深跟前丢人。
照常的跟封云深汇报了今日林朝雨的行踪,以及林朝雨生病的事情。
封云深夹住一块鱼肉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不曾想今日这吃了便能令人迅速暖和起来的菜,是林朝雨给厨房说的法子。而堂堂一个侯府小姐,督主夫人,竟然在厨房中用膳,这种行为也当真是令人闻所未闻。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