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是有权利帮着封云深更换房内的东西的,东月大多时候比较忙,这些小事都是落雪在做。
封云深微微颔首道:“明日换成夫人送过来的那只砚台吧!”
此前东月把林朝雨送过来的砚台直接放在了封云深的书桌上,封云深用着用着就习惯了。
落雪垂眸,规矩应是。
待封云深从书房回到寝房,却发现寝房似乎也有些不对。他仔细一看,发现林朝雨之前在他这里住的时候让人摆的几个花瓶不见了。
他微微皱眉,总觉得看着有些不顺眼,同落雪道:“之前夫人放在这里的花瓶,也收起来了吗?”
落雪强掩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的道:“那几个花瓶颜色有些浅,奴婢想着冬日看着有些冷,就给督主换成了几个深色一点的花瓶。”从前,封云深跟本不会留意这些。
封云深却道:“还是换回来吧,看着清爽一些。”
落雪把原本的青色、米白色的花瓶,换成了墨绿色这一类深色的花瓶。清一色的深色,从前封云深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是觉得有些沉闷。
落雪规矩应是。
封云深就让落雪退下了。
林朝雨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发现今日醒来床边竟然没有人。往常林朝雨醒来的时候,床边都是有丫鬟伺候的。
虽然没有人,但却能听到外面有低低的说话声。
先是碧月的声音:“什么,皇上让督主在家闭门思过?”声音里面的惊讶之意便是声音低低的,都掩饰不了。
然后是水仙的声音:“是的,督主此次去南方把那个贪墨了粮食的官员揪了出来,但过去的时候,那个官员不知从那里提前收到了消息,放火把粮食烧了。还好督主这边动作快,救下了大部分的粮食。”
“可即便如此,此番跟督主一起查案的其他大人,纷纷跟皇上说,督主办事不利,以至于毁了太多粮食,皇上便让督主在家闭门思过了。”
水仙说的语气平平,林朝雨却是气炸了。
她衣服也没来得及穿,穿这个睡衣就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推开门气呼呼看着水仙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水仙和碧月两个人,原本是在门外小声说话的,林朝雨这突然推开门说话,把二人均吓得不轻。
水仙缓了缓,同林朝雨道:“是真的,督主今日都未曾去上朝了,属下是听东月说的。”
碧月关注的点跟水仙不一样,她见林朝雨穿得单薄,知道林朝雨是个怕冷的,生怕把她给冻感冒了,拉着林朝雨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跟个小老太婆似的念叨着:“我的夫人喂,您想知道什么,召奴婢们进屋问话就好了。”
“怎么穿这么少就自己跑出来了,若是冻感冒了该怎么办。”然后又着急忙慌的去给林朝雨拿衣裳,伺候她穿上。
林朝雨任由碧月把她推进去,却是跟水仙道:“皇上是疯了吗?烧粮食是那贪官,他不处理贪官,罚督主闭门思过干什么。”
水仙双手一摊,表示她也不知道。
碧月被林朝雨吓得,手上刚刚拿着的衣裳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她的夫人呀,皇上是能拿来乱骂的吗?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林朝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说说。”水仙跟东月关系好,想来事情的经过都是知道的。
水仙也的确不负林朝雨的重托,清楚的知道这个事情。
她一五一十的道:“此番皇上不是安排了十几位大人来查这个案子吗?但是只有督主一人查道了线索和贪污之人。以蔡指挥使为首的一些大人,便连同起来故意找督主的错处。督主前些日子南下追查,已经查到了贪墨之人,但那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贪墨之后的粮食在何处交待出来。”
“督主好不容易查到了粮食的位置,却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被人提前毁去了一些。然后蔡指挥使等人便揪着这一点不放,一起上折子跟皇上弹劾督主。皇上也心疼那些粮食,便恼怒的让督主回来闭门思过了。”
林朝雨直接无语了,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若不是封云深去追查,这些粮食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一点怎么就没有人说了呢。
这个时候,碧月已经给林朝雨穿戴好了。
林朝雨问水仙:“那督主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他?”她觉得,封云深不是的软柿子吧!
水仙哀叹一声:“督主能怎么样呢,那些粮食确是被毁了一些啊,他又不能凭空变一些出来。听东月说,督主昨日回来,晚膳都未曾用,就直接歇了,今日起得也没有往日早,神色还不是很好。”
林朝雨觉得,她作为一个拥有感恩的心的好姑娘,在金大腿不高兴的时候,失落的时候,职业生涯受到重创的时候,有必要去安抚安抚。
于是,林朝雨让水仙去闲元院找封云深,说她有事想要找他。
水仙飞快的就去了,然后飞快的就回来了。
跟林朝雨说,封云深让她直接过去就行了。
于是林朝雨简单的吃了两口东西,就裹得十分圆润的滚到了闲元院。她过去的时候,封云深正在院子里面下棋,还是一个人下的那种,衣裳也穿得单薄,头发披散着,只用了一条素净的发带松松的绑着。
这画面,妥妥的一副职场失意人的感觉呀。
落雪在一旁安静的伺候着,大概是由于林朝雨走路的声音比较轻,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