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闲言碎语,李绛芸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最开始,那些人还会偷偷摸摸躲着李绛芸。到后来,直接当这李绛芸的面嘲讽。
只有李绛聿在时,会稍微收敛一些。
李绛芸一个深呼吸,调整心情之后,继续做着手头上的工作。要是被这些风言风语影响了工作,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从翰林院出来,李绛芸犹豫一阵后决定今晚去县主府住。刚回到县主府,还未到闺房,就看见一个男子倚靠着房门前的廊柱。
趁着夜色和手中提着的灯笼光芒,看清来饶李绛芸眸色一暗。
“看你的模样,是不想看见我?”
李绛芸没有话,就像是没有看见来人已经,错身而去。
封归箫连忙伸手,抓住了李绛芸的胳膊。随着李绛薇的出嫁,本就不多下人大半都随李绛薇去了秦王府。剩余的粗使丫鬟和婆子,夜晚入不了这院门。
这后院,反倒成了最冷清的地方。幸好冷清,不会担心有下人撞见李绛芸和封归箫的会面。
封归箫苦涩地道:“这么无情的吗?”
李绛芸揉了揉额角,有气无力地着:“我今日......不太想话......”
封归箫焦急问道:“是翰林院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吗?”
李绛芸摇摇头,低声回道:“没......”
“摆出这样的表情这种话,你以为我是傻子?”封归箫无奈道:“装也给我装的像一点啊!”
“总不好跟你害怕结亲吧。”
封归箫身形一僵,颇为尴尬的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身上有什么让我生气的地方?”
“未和你透露,就直接上门提亲?”
“这都是陈年老黄历了,要气早便气了,何至于等到今日?”李绛芸微微抬头望着雕花的横梁。
“到底发生何事?”
“我怕与你结亲之后,连累封大将军和将军府。现在翰林院已有传闻,我是走了将军府的路子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那又如何!他们还想做什么不成!”封归箫嚣张地道:“区区庶吉士,还未正式领官职。我们将军府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封二公子......你明知道我不想动用将军府的权势。”
“我知道文人都爱惜羽毛,重视名声!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流言蜚语,就是逼着你离开翰林院!有了一位女进士,难保不会有第二位、第三位!读书、科举不再是男子的特权,你们将独属于男子的权力撕开一个口子,狠你的人会少吗?只有把你按死,他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布,女子就该在深闺之中相夫教子。”
“别的都是虚的,只有权力才是自己的!你若是为了流言放弃手中的权力,将来你拿什么与他们博弈?别人不会顾忌你的生活,不会理会你的处境!”
“我知道......”
封归箫急了,忙问道:“既然知道,那你在纠结什么?”
“我还未做好成为你妻子的准备。”
封归箫面露苦笑,道:“那就将我当作跳板,努力往高处爬。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其他人。你们手握权力,才有机会帮到后来人。”
李绛芸扭过头,望向封归箫:“你就不怕我的初心不再?”
“爷才不管什么初心......”封归箫气急,语速极快地着,“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嫁。”
李绛芸讶然,忽而笑道:“嫁肯定是要嫁的,婚期已定,总不能悔婚。”
听完这回答,封归箫更气了:“嫁给我就这么勉强?”
李绛芸摇头道:“倒不是......”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哄我?”
不等李绛芸回话,封归箫自顾自地道:“你和皇姬很像,却又不太一样。你要能有皇姬的半分心狠,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早就整治了。莫要忘了,你是皇姬的人,还是李相的学生。再者,你的二哥李绛聿也在翰林院就职。”
“可我......”
“科举只是开始,甚至连入门都算不上。我知道你不想过于依赖封家的势力,可你要知道!你走的路不可能绕开人脉!”
见李绛芸没有动作,封归箫再次苦笑,轻声道:“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个自讨苦吃的人。唉......”
封归箫猛地伸手,将李绛芸搂住。
李绛芸安静的任由封归箫搂着,反倒让封归箫大惊:“你今居然这么老实!”
李绛芸一听,不乐意了。直接一脚踩上封归箫的脚面,在他喊疼时挣开双臂,快速逃回房郑
“下次你别来了!”李绛芸隔着门对封归箫道:“快到婚期了,这时见面不好。”
“那你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下次让我知道你在翰林院受欺负了!我就抄家伙打上翰林院!”
“你敢!”
封归箫缩了缩脖子,哼了一声,道:“总要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那也不能打去翰林院!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封大将军都保不住你!”
“朝中谁不知道我是个混的!”
“那也不行!”
“好吧。你是我媳妇,你的都对......”封归箫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咧嘴一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抵着门的李绛芸神色复杂,没有接话,只听见外头的人又继续嚷嚷道:“千万别被人欺负了!听到没有!”
封归箫迟迟没有等到李绛芸的回话,只好无奈离去。李绛芸听到外头没了声响,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