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每一帧画面,就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一般,将她凌迟得血淋淋的。
她觉得,她真的是受不了这个变态了。
她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突然就随手抓起了她身边最近处的一大打衣服,连着衣架一起,朝沙发上的凌默宸,狠狠地扔了过去。
“睡你妹!咱俩一个妈,我他妈是你妹妹,你知不知道羞,还满世界地宣扬,你丫脑子有病吧?”
店员被她这话,给彻底地吓傻了!
旁边那对男女,也是惊讶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凌默宸。
凌默宸也没想到许若瞳突然就发了飙,而且,居然会说出这种令他怎么都没想到的话来。
店员和旁边的那对男女看他的眼神,明显含着惊讶和鄙夷,就像是在看一头令人恶心的大怪物一般。
一向淡定的他,这会儿也是微微地有些尴尬的样子了。
特么这女人的嘴可真是损啊,这种无中生有惹事生非颠倒黑白的话,她都能说得出来!还说得这么的理直气壮。
许若瞳吼完,就冲进了试衣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就快步朝店外走去。
那店员赶紧朝她追了上去。
“您这样扔我们的衣服,如果衣服有破损,是需要赔偿的。”
许若瞳猛地转过了身来,继续大声地开吼。
“赔你妹啊!要赔,就去找那个睡我的哥去赔!”
许若瞳又一次地冲进了洗手间。
虽然一直以来,她对自己和凌默宸之间的这种交易关系,都是深以为耻的,但刚刚凌默宸当着店员的面说“她就一陪睡的”,那种心底见不得人的丑,被强行扒开来让人看的羞耻感,还是将她刺得痛到了灵魂的深处。
虽然心里难受无比,但这回,她没有像上回在香叶酒店的洗手间里那样,歇斯底里地大哭。
被凌默宸折磨和捉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的心里素质已经变得,比以前不知道要强大了多少倍。
一个人躲在隔间里,默默地哭了有五六分钟,又发了会儿呆,擦去眼泪后,她还是走出了隔间。在洗脸池边洗了把脸,就直接出来了。
演戏需要天天上妆,所以,生活里不演戏了时,除了基础的保养品,她通常都不会在自己的皮肤上,再涂抹什么别的东西了。
这就是年轻的资本和好处。所以,她并不需要时常性地补妆。
出了洗手间下到了一楼,许若瞳站在万丽大厦的正门入口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是回到凌默宸的面前,毫无自尊和廉耻地向他道歉,还是再也不鸟他,直接回剧组?
两个她都没选,她选择了放逐自己。
因为这个时候,她谁也不想见,和谁也不想说话。
她沿着一条人比较少的街,慢慢地走去。她也不买东西,就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慢慢地走着。
她羡慕每一个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的人。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突然就从天而降。倾刻间,干燥的马路地面,就布满了一角钱硬币大小的雨滴。
许若瞳手上没伞,赶紧找了处地方躲雨。
夏天的雷雨往往是倾盆而下,许多带了伞不急着赶去办事的人,也都收了伞加入了躲雨的行列。面积不算大的躲雨处,立刻就挤满了人。
半个多小时后,雨势才渐小,人慢慢地少了些。
淋了点雨,脑子又冷静了许多,许若瞳就不想再在外面瞎转了。她想早点回到剧组去,就尝试着拦车。
可这会儿,偏偏正是下班高峰期,又遇上了这场暴雨,车很不好拦。她在躲雨之处站了十几分钟,都没见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她只好走出这条比较偏的街道,冒着雨,转到了前面的一条主干道,站在一个公交站台下,尝试再拦车。
人家撑着伞站在前面拦,一见空车停下,收了伞就拉开车门,直接上了车。她又没伞,只能等在站台的遮雨棚下拦,当然是怎么抢,也抢不过人家。
站了将近一刻钟,她也没拦到车,可肚子却饿了。
今天下午醒来时就三点多了,错过了午饭的点。和凌默宸坐着车出来逛了一通街,又遇上了后面的事,这会儿已是晚上六点半多快七点了,正是晚饭饭点的时候。
她找了站台附近的一家餐馆,走进去坐下来,才发现她的包被人划破了,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她也不知道是在等雨时,还是在公交站台拦车时,被小偷下的手。但眼下,这饭她是铁定吃不成了。
“对不起,我刚发现我钱包丢了!”她很囧地对刚走到她身边的点餐员道了声歉,就狼狈地走出了餐厅。
出了餐厅,她心里很是懊恼和伤心。
钱包里现金倒并不多,但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
19岁生日被绑那天,她的钱包就曾被那些绑匪拿走过一次,事后好不容易才把这些证卡补办全。
更重要的是,那钱包里,还有一张她和爸爸妈妈的全家福。
那是妈妈过世前不久,他们全家专门到照像馆,用胶片所拍的一张全家福,她一直随身携带在钱包的夹层里。
上回丢钱包,那照片已失去了一张。妈妈过世时,将那张全家福中的一张烧在了她的墓前。
为了让长期住院的爸爸,觉得全家人一直陪着他,她在爸爸贴身的病号服口袋里,还放了一张这全家福。可王叔有一次洗衣服时,忘了把照片拿出来,那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