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琪亚娜脚下的,是一个刑场。
16世纪是一个迷茫的时代,中世纪刚刚结束,代表着极端的教宗封建统治刚刚开始,天命作为一个本质是对抗崩坏的组织,在君临这片大陆的时候,也同样陷入了迷茫。
余毒在这里兴风作浪,一架又一架的绞刑被立了起来,上面永远不会缺尸体和老鼠。
愚昧,疾病,在这个时代交织为了魔幻的疯狂。
“琪亚娜,你在看什么?你怎么会被抓到牢里去了?你有没有受伤?”
身上穿着中世纪的贵妇装,芽衣提着裙角,仔细地检查着琪亚娜,生怕多出半点伤痕来。
“这倒是没有啦,不过你这个豆丁为什么要自称是我的老妈啊!”
“布洛妮娅认为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将你从牢狱之灾里拎出来。”
“但你这么小的个子谁会相信你是我老妈啊!”
吐槽的关键难道不是被占便宜吗!
“无需担心,布洛妮娅的笨蛋女儿哟。这个世界终究是由数据堆积而成的,说到底只是再现历史,琪亚娜的出现只会让原本的数据出现错乱,尽管逻辑依旧让这些数据继续进行着运算,但是琪亚娜本身就是一处逻辑漏洞,只要布洛妮娅提供合适的条件排除漏洞,该逻辑循环便能继续运行下去,并不需要确认所提供的条件是否存在现实误差。”v手机端/
琪亚娜有点晕,大概是因为被关在牢里了一段时间。
才不是听不懂呢!
“接下来我们应该前往——”
“等一下!”
琪亚娜阻止了布洛妮娅打算进入下一个历史片段的动作。
“……琪亚娜,你应该明白,卡莲·卡斯兰娜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幻影。”
“我知道,我的这位先祖已经成为了历史。”
布洛妮娅微微蹙起眉毛,她从未听过琪亚娜如此认真的语气。
就算是芽衣,也有些惊讶。
少女抬起眼眸,天蓝的双瞳中闪动的是每个卡斯兰娜心中从未熄灭的正义。
“即使是幻影,我也不会放弃!这是我的正义!”
这就是琪亚娜,下定决心后绝不会改变。
“所以,你就要在这里等么?”
“对。”
点了点头,回答了芽衣的疑问,琪亚娜又向外探了探身子,看着钟楼下的绞刑台。
人群逐渐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升起,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今天要绞死谁,只是伸长脖子等着。
牢门被打开了,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五花大绑的修女被刽子手推搡着来到了刑台上,有人喊了起来,指着台上那个衣着破烂的修女,似乎认了出来,但这样的惊呼很快便被淹没在了欢呼之中,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围观一场死刑更让人兴奋的了。
至于这上面的人是谁,没人会去关注。
麻绳套上那纤细的脖子,漆黑的刽子手按住了陷板的开关,喧闹的人声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那只按着开关的手上,他们知道,只要这只手扳下去,这个修女就会被吊在空中,在重力的拉扯下扭断脖子,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女武神,在这一根麻绳下都是一样的结局。
空气都寂静了,在无知而疯狂的目光中,修女只是静静地抬着脑袋,那双清澈的蓝瞳注视着这片世界,注视着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教皇厅。
她没有像任何一个临刑的死囚那样恐惧地闭上眼睛,却是扬起了一丝笑。
像是嘲笑。
刽子手是沉默的,观众是安静的,立在屋檐上的乌鸦凄厉地嚎了几声,密密麻麻地聚在一块,停在屋檐上,呱噪着,等待着午餐。
哐——
教皇厅的钟声响起,宣告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挽钟已响。”
刽子手的手掌上暴起了青筋,可就在这一刻,群鸦四起。
“嘎——”
一瞬间,世界昏暗了下来,乌鸦的羽翼遮蔽了灰色的天空,这些黑色的报丧鸟胡乱地逃窜着。
但比这更响的,是一声仿佛落雷般的炸响。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雷!有雷砸下来了!”
当看到一股黑烟飘起的时候,围观的人也同样陷入了慌乱之中。
烟代表着火,火代表着灾难,在这个被鼠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社会,任何灾难都会让他们哭号逃窜。
混乱,原本安静的观刑众四散逃窜,但是绞刑台却依旧安静。
只有那些乌鸦乱舞。
不,还是有所不同的。
木制的刑场上,多出了两名少女。
戍守刑场的卫兵已经倒在了地上,紫发的少女用怪异的姿势双手抬起一柄十字剑,而另一名白发的少女则是端着一柄匕首,她的眼睛也是一样的湛蓝。
“把你的手移开!!!”
刽子手看着她们,沉默不语,可就在琪亚娜准备冲上去打倒那家伙,将卡莲从那根索命的吊索上救下来时,这个漆黑的刽子手叹了口气,收起了手,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在少女的不解中,他抬起了手。
“琪亚娜!小心!”
芽衣闪身挡在琪亚娜面前,完完全全的下意识动作,神经紧绷到极致的剑少女对于任何可能的动作都警惕万分,她沉下腰,十字剑摆出了日本剑术中的防卫姿态,怪异至极,却很好地保护了眼,脖,肋下,手腕这些关键的部位。
紫色的玉瞳盯着那只白手套,只要有任何异动,北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