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少女蜷缩在床上,天蓝的卷发在不安的睡姿下乱成了一片窝。
她的呼吸是急促的,微起的心胸在急促地颤伏,交织出了紧张的呼吸。
——我是……瓦尔特?好吧,既然你叫我这个名字的话。
——大多都忘了,但是你的钢琴很好听,《丹尼少年》?是民谣吗?
——走!快走啊!这个怪物要比奥托那家伙……
——我是第一律者!但是!我选择保护人类!守护文明!
——丽瑟儿,芙蕾德莉卡……活下去……
“哈!——”
少女从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身上这件汗衫,透出了窈窕的曲线。
夏日的初晨并没有让少女感受到任何温度,只有从噩梦中惊醒的冰冷。
不,不是噩梦。
是记忆。
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触及的记忆。
她又看向了床头的电子钟。
2015年8月12日,am6:11.
已经……六十年了。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接触到了空气,喘息,咳嗽,紧缩着肌肉,好久,她才平复了这喘息,从床上翻了下来。
脱下被冷汗浸透的睡衫内衣,窗帘未遮挡的一抹晨曦漏了进来,照在了那纸白般的脆肤上。
那不是那张纤弱的面庞所应有的颜色,或者说根本就不应该是少女所拥有的健康颜色。
不过也应该如此。
丽瑟儿·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依照人类的年龄来算早已过了七十这个古稀之年。
哗——
冷水从淋浴洒中落到头顶,水珠跳跃,跌落,将那头乱发淋得瘫软,顺着重力和水流垂了下来,这让丽瑟儿多了一分脆弱。
嘭!
纤小的拳头落在浴室的瓷砖,发出了无力的滑响。
“可恶……”
她紧紧咬着唇,直至苍白。
嗵嗵嗵!
门被砸响了,听这声音,丽瑟儿就知道来人是谁。
以三响为频率点,每隔五秒砸一次,看样子并不什么非常着急的事态。
这么想着,丽瑟儿悠闲地擦干身体,刷完牙,穿好衣物,别好发夹,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悠悠地转到门前,打开了门。
“鸡!窝!头!”
不出所料,门外是那个红头发的老朋友。
“发生了什么?特斯拉小姐?是大都会被永恒泰坦打响指了?伟大航线终于被找到宝藏了?还是说七剑合璧了?”v手机端/
“……”
嘎巴——
眼睛从面前这个看上去“可爱”的暴躁女脸上滑了滑:
“鸡窝头你的业余时间还真是丰富啊……”
“适当的休闲对于科研者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哦。”
爱因斯坦理了理垂下的头发,特斯拉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把抓起了老友的小手:
“被你这么一搅和我都快忘了来找你的目的了。”
“不,既然你能被带偏话题说明这件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爱因斯坦被拽走前还从门口的糖果盒里顺了一把巧克力,自己往嘴里塞了一个,又被特斯拉抢了一个。
“不过鸡窝头你倒是说对了,确实不重要。”
特斯拉皱着鼻子哼哼,将巧克力的包装纸给剥了开来:
“不过就是可可利亚那帮人的独裁会议而已,很没意思的……唔?!”
特斯拉忽然一怔,看向了手里的包装纸,又转向了爱因斯坦:
“你什么时候买的松露巧克力?”
“啧,被发现了。”
“鸡窝头!!!”
逆熵。
在全世界范围内,唯一在明面上和天命这一巨头叫板的抗崩坏组织,前身是天命的北美支部,但在脱离天命之后则是踏上了和“女武神”完全相反的科技之路。
虽然国际社会不太懂为啥这两个同样是对抗崩坏的组织会掐架,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对其技术进行利用学习。
不管黑猫白猫,能抵抗崩坏的就是好猫。
也时常能看到为了治疗崩坏侵蚀从纽约飞到维也纳的专机,当然也有从乌克兰飘到弗吉尼亚的雇佣订单。
和天命那被奥托主教一手掌控的组织略微不同,逆熵依旧存在着具有决断性的“会议”。
“执行者”,逆熵高层的统一名,爱因斯坦,特斯拉,都是“执行者”中的一员,也是她们坐在这片数据成链室的原因。
不过她们对于这个会议并不怎么感兴趣。
人类作为社会性动物,其生活存在形式必定会诞生“社会”,存在“社会”就必定存在“矛盾”,就算是逆熵也同样如此。
比如崇尚“以对抗崩坏为主”的温和派和“在对抗崩坏的同时粉碎天命谎言”的激进派。
不得不说,鸽派大多都是逆熵剩下的老人,老人是注定要被时间甩在历史中的,而现在的逆熵则是个才成立还未超过百年的“年轻人”,更需要新鲜的血液,激进派的宣言更是吸引了一大批自以为识破了天命阴谋的年轻人。
比如说。
两个年过古稀的少女互相看了眼,同时拌了拌嘴里的松露巧克力,继续放任自己在“作战方案”里发呆。
而作为这场“作战方案”的发起者,激进派的代表人物,可可利亚自然看到了那两个“老科学家”的神游天外,不过她也没有意外。
毕竟那两位可是鸽派的领袖,也是逆熵的支柱,就算是辈分那两个看上去光滑水嫩的“少女”都足以当自己的奶奶了,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