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即墨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人生快哉。
他劈里啪啦地甩着手里的一沓,屁股下的沙发椅都仰了下去,脸上三道疤子都滑出了“畅快”的角度。
刷!手中一沓像扇子一样摇开。
啪!这一沓子抽在了即墨自己的脸上,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八重樱很想捂住自己的脸,但她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尽力忍受着办公桌后面那个少年的丢人表现。
啪叽!这沓子绿蓝的钞子拍在了桌子上,少年的脸上尽是显摆:
“这!是什么!”
“额……”
八重樱抽着嘴角:
“是钱。”
“错!”
眨眼之间,这沓子钞票被即墨拢了起来,扇在手里:
“这是工资!这是dollar!”
朵拉?是啥?
看着钞票上的秃头,八重樱实在不觉得这个男人会和“朵拉”这个女性化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不过即墨现在并不在意八重樱此刻的尴尬,他抬起脚,跺了跺:
“这!是什么!”
“休伯利安。”
“错!这是座驾!检修后焕然一新的座驾!”
刷!手指带着破风声,遥点在崭新的舰窗上:
“你看看这窗!”
嘭!手又拍在桌子上,发出了崭新的透响,一听就是好木料:
“你看看这桌!”
噗通一声,即墨跪在了地上,扒开了地毯,露出了尘毫不染的羊毛:
“你再看看地毯!”
嗵的一声,少年倒在了这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展开四肢,长长舒了口气:
“舒坦啊!”
“舰长先生,如果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一下金钱和战舰的话那我先回去了,我还有打工呢。”
“欸别别,有事有事,话说你遮着脸干啥?”
还不是因为某个人拿到工资以后的丢人表现啊!
当然,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可她那双秋紫的眼瞳中剪满了这样的不忿。
“我不就是难得拿到工资,稍微兴奋一下嘛。”
尴尬的沉默,八重樱虽然把手拿下来了,可还是移开了视线,一副“我不认识这丢人玩意儿”的样子。
“奥托现在将怀疑点转到你身上来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即墨脸上那副玩世不恭消失了,三道疤痕劈了下来,刀一般冷。
吱。
手指攥紧时骨骼的轻响。
“我该怎么做。”
八重樱看着即墨,仿佛一个听从上级命令的士兵。
她很清楚仅凭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大主教的对手,如果不是即墨的话她恐怕早就成为那个大主教的俘虏了,知识,经验,还有势力,经历了五百年的发展根本不是她能够对抗的。
更何况,为了卡莲。
尽管面前这个少年有的时候会很脱线,但她知道这个少年是少有能够完全信任的存在。
毕竟,是能够被卡莲嘱托遗言的人。
即墨托着腮,忽然,嘴角挂出了一道贱贱的弧度,这让她想起了幼时村子里那帮只会恶作剧的捣蛋鬼。
“樱啊——”
八重樱后颈上立刻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即墨的身子向前倾了些,这让她想起了在圣芙蕾雅的同学们之间的八卦之心。
“干……干嘛?”
“欸别这么紧张嘛,樱啊,你对德丽莎有什么想法啊?”
0v0
o口o
(?д?)?!!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噔噔噔——嘭!
似乎因为惊吓,少女一路后退,撞在了墙上,然后像是壁虎一样贴在上面,面色通红,却像是拨浪鼓一样不停地摇着:
“我我我会对德丽莎学园长有什么想法?我我我我只是觉得她她她她很很很可爱而已!没错!只是好可爱而已,就是很可爱而已……”
说着说着,少女的声音就和脑袋一同低了下去,藏在樱色的长发下,时不时颤出几下抖。
“就只是可爱啊?”
即墨笑嘻嘻地迈过去,弓下腰,歪着脑袋,打量着八重樱。
“是白发很可爱?”
“还是大大的蓝眼睛很可爱?”
“又或者是萝莉的体型?”
每说一句话,八重樱的脸就要增红一分。
“还是说……她很像卡莲?或者说是小时候的卡莲?”
“胡,胡说!”
这一次,八重樱好像真的急了,慌张之间伸出了手,推开了即墨,语无伦次:
“我我我才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神社的巫女才不会为世俗所动!不对不对!巫女的纯洁和忠贞不可置疑和亵渎!”
不过这副慌乱和遮掩完全没有半点说服力。
“嗯”
在这套宣言面前,即墨回报了一个“我懂你装着不懂”的笑容,大力地拍着她的肩膀:
“巫女啊……”
“怎……怎么了?”
羞怯的巫女十指都快打结了。
“你得明白,尽管现在奥托确实注意到了你,但你得明白,对于他来说,你的死活并不重要。”
“你是说,我现在很危险?”
对于即墨的话题转弯能力,八重樱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迅速摆正了面容。
“不,实际上你会更加安全,奥托更想看到你能带出了更多的隐秘,不论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但是我无法保证,在奥托发现了他认为有价值的情报后会不会对你动手,所以为了计划的顺利和你的生命安全,我决定交给你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