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还残留着死士机体的触感。
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不如崩坏兽那般具有威胁性,但是很多女武神宁愿去对付崩坏兽也不想面对死士。
没有其它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死士与人类生前的相似性。
就连琪亚娜自己也难以无视这种相似性带来的错觉,但是先前击杀死士就好像是折断了一个真正的,人类的脊柱。
死士化将人生前最后的情感凝固,刻在那已经和崩坏融合的躯体上。
那算是怎样的表情呢?
恐惧,解脱,不舍……
太多太多的情感混杂在那张脸上,最后都被刻上了崩坏的裂痕。
或许唯一能够辨别其身份的就是腰带上的那枚狼头纹章了吧。
琪亚娜几乎已经确定了那头死士的前身是一位天命的女武神,但是对于佩戴着狼头纹章的编队却一无所知。
可不论这个身份是什么,琪亚娜所做的就是让这个被崩坏腐蚀的可怜人往生。
女武神必须得适应这份残酷,也必须执行这份残酷,崩坏和文明的战场从来都不会留有惋惜的余地。
少女只能握紧手中的枪,顶着风雪,她只听到了雪地被自己踩响的吱呀落吟。
这是一个人的声音,空旷的雪野,灰暗的天空,以及时不时嘹起的兽哮,这样的场景对于任何一个孤旅者来说都足够可怕。
但是这对于琪亚娜来说则是已经习惯的场景。
或者应该说,是差点忘记的过去。
首先要声明的一点就是,琪亚娜对于孤独自然是害怕的,但也同样是习惯的。
圣芙蕾雅的时光很美好,很轻松,有温柔的芽衣,有和她拌嘴的小不点,有休伯利安的大家。
这几乎让她忘却了过去时光种的孤身流浪,可这片虚拟空间的寂雪让她再一次想起了那份过去。
不!不是这样子的!
傻姑娘摇了摇脑袋,将这不快的情绪甩了出去。
现在的自己已经成长了!更何况进入这片虚拟空间就是为了找到能够医治布洛妮娅的方法,而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追着臭老爸的自己!
在心里鼓着劲,傻姑娘倔强地抬着脑袋,这个时候,那座高塔已经清晰了许多,仅凭视觉已经能分辨出那座高塔的全貌和其所矗立的铁色冰台。
她又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分辨了起来,她看到了塔底下伸出的“铁花”。
就好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曾经将那片钢铁大地掀了开来,让这些钢材脱裂碎绽,一根根扎穿了地面,错杂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片钢铁丛林,落上了些许积雪,远观却是一种扭曲的诡异。
那里是发生了什么战斗吗?简直就像是好莱坞的怪兽电影,两头凶兽的争斗之后所留下的便是这片狰狞的余痕。
但更让琪亚娜关注的是在那片钢铁丛林之间匍匐的冰蓝。
崩坏兽群,比她在来路上所规避的族群更加庞繁,时不时传来几声咆哮,宣示着它们对于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琪亚娜并没有选择继续潜入,而是调转了一个方向,沿着边缘环状搜寻了起来。
德丽莎来到这里的目的和自己一样,那么这群崩坏兽她绝不会放着不管,自己只需要悄悄跟在后面就行了!
果然本小姐是一个天才!
至于要是被德丽莎发现了又该怎么办?傻姑娘的对策也很简单。
反正大姨妈那么疼我,肯定不舍得打我的!
不愧是我!完美的计划!
傻姑娘沾沾自喜地绕行了起来,满心期待地等起了德丽莎的到来。
——【2000年2月2日,:32】——
吱。
皮靴在雪地之上踩响。
齐格飞站在那里,他和两位女武神挡在巴别塔前,【天火圣裁】指出,但却没有停下那稳定的踩响。
踏来的男人穿着灰色的风衣,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教师,可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一群泰坦,其中更是有着“炎魂”与“冰魄”两台重装泰坦护卫两翼。
毫无疑问的逆熵精锐,就算是齐格飞都不敢轻视的战力。
“通告!通告!”
莎乐美连通了广播,向着那片开来的机甲团组发起了通识警告:
“这里是天命西伯利亚支部,巴比伦实验室!请你们立刻停止挑衅!否则将视为宣战!”
机甲停了下来,但那个人却没有,雪响声踩了过来,风鼓起了他的风衣,一双赭红色的眼睛显在那里,一步步压了过来。
“通告——嗡!!!——”
莎乐美的第二波通告硬生生地消失在了一片杂音中,取代的是男人儒雅的嗓音:
“天命的诸位,我没有恶意。”
“别开玩笑了。”
【天火圣裁】的准心没有移开一寸,齐格飞收起了以往的大大咧咧,属于“卡斯兰娜”的压迫力从他身上散溢了出来。
“虽然我对于逆熵的印象不算太坏,可是这里是天命的支部,而你,还有你身后的那群泰坦,我们都可以视作逆熵向天命的宣战,现在立刻撤退,我们还有余地。”
齐格飞的措辞实际上是一种虚言,以目前逆熵的兵力,女武神小队和自己能够做到自保,但是守护整条防线是十分吃力的。
“你应该能明白,齐格飞·卡斯兰娜,如果我们确实有着进攻的念头,你们挡不住。”
那个人的回答仅仅只是让齐格飞产生了犹豫,却没有移开准心。
他们刚刚收到德丽莎的求援,关键时刻又闯入了逆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