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带着孟易很快就找教导员取了钱,当营长直接把钱交到孟易手里的时候,教导员喊出了声,“老段,你等等。”
段营长看着教导员,有点疑惑,“怎么了,是钱给多了,要收回去一些?”
教导员笑道:“钱这个东西,多退少补就行,带多点总比少带好。再说,这才多少钱,跟咱们新兵营一千多号新兵来说,这点钱是微不足道。”
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钱虽然不多,但咱们还得按规矩来走。一般情况下,只要咱们同意批钱了,这钱就可以取出来。但钱到手后,花钱的人和管钱的人,不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咱们常说的钱帐分离,他们俩必须互相监督才行。我看你直接把钱给了孟易,合着记账管账都是他,这可不符合规定啊。”
营长原来没批过这种临时用钱,所以还不太清楚里面的道道,不过既然涉及到廉政监督的问题,那他肯定是没二话的,“行,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教导员指了下身后的中尉干事,“这样吧,让徐干事管钱,孟易来采买记账就行,钱帐分离才不会出问题。”
段营长不在乎这种小节,点头答应道:“行,小孟,你把钱给徐干事吧。”
然后转头看向徐干事,嘱咐道:“孟易要买什么东西,你就尽管给钱,这些东西都是给新兵们用的,别扣扣索索的耽误时间,听到没?”
徐干事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心里有数呢,“放心吧,营长,我懂的。”
“行,那你们快上车吧,早去早回。”
孟易和徐干事刚上车没一会,徐干事就死死的盯着孟易看,把孟易看的挺尴尬,“我说徐干事,虽然说咱俩是互相监督的,可那监督的是钱,你老盯着我干啥。”
徐干事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营长给你批钱的,是不是你们搞医疗的卫生员,天生就自带一种捞钱的属性?想方设法的就想弄点钱。是部队的药品不够用了?还非要出来买?我可跟你说,这次采买药材,我绝对不会去你指定的店,我一定要货比三家才可以。”
孟易听完这话,顿时明白徐干事为什么死死的盯着自己了,合着他把自己当成吃回扣的人了,也是冷呵一声,“合着你觉得我是在骗部队的钱?”
徐干事也就跟孟易一般大,也都二十来岁,不过他却装成一副老气横秋,明察秋毫的样子,“我可没说你骗部队的钱。你到时候随便买点药材,给战士们一弄,反正有没有效果,大家也都看不出来。你是卫生员,你说有效果,谁还能说没效果?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套路,吃回扣的人我见的多了。”
孟易是没想到,自己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
合着你就觉得,天底下除了你清高,其他人都是坏人?
孟易也不想跟徐干事在这纠缠,他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嘚吧嘚就是一桶脏水泼上来,自以为老气横秋的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揣摩别人的心思。
徐干事见到孟易不跟自己争辩,反而闭上眼睛不理会自己,呵呵道:“心虚了。”
孟易此时说了句话,“我不心虚,但我看你倒是气虚,脸色苍白,短气自汗,说真的,你不会肾.亏吧。”
正在开车的营通讯员,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忙闭嘴,“徐干事,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
一个男人,特别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到肾.虚两个字,肯定都来气,徐干事脸色有些不对,讥讽道:“原来你就嘴皮子厉害一些啊,说别人倒是说的一溜一溜的。”
孟易不肯示弱,连忙摆手说道:“彼此彼此,用我们的话说,你这就叫双标狗。你还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了?”
“再者说了,我也没瞎说啊,你看看你额头上的小汗珠,还没干啥,这就冒出来了,多半就是气虚。实在不行,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你的舌苔,如果你觉得这样像狗的话,自己对着镜子看。舌淡苔薄、白有齿痕,多半就是气虚,你多吃点地黄丸补补吧,这种东西早补早好,别亏大发了再补,就不好补了。”
徐干事听到孟易这话,不敢在跟孟易争吵下去了,他就怕孟易越说越严重,这关乎自己身体健康的东西,他可不希望听到坏事,特别是从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嘴里说出来的,他就更不希望了。
停止争吵后,徐干事暗自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还真有点孟易说的症状,怪不得这些天自己感觉身体有些乏力,精神也不振,难道就是气虚的结果?
至于看舌苔,他是绝对不肯的,如果真给孟易伸舌头看,那自己不就跌面了吗?为什么教导员平常让自己管钱,监督别人采买,那就是因为自己铁面无私,有效率,能省钱。
平常自己的这番狠话一说,任何有歪心思的人,也都乖乖的不敢在坑部队的钱。
他不是没考虑过采买人的心情,但自己对采买人不熟悉,为了保证部队的金钱不受损失,他也只好这么做。
反正清者自清吧,既然你扛起了采买这个责任,那就不可能不遭受到一点非议,毕竟事关金钱,不能不重视。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健康,怎么会有气虚呢?是不是孟易随便在编排自己,好惹自己发怒,失去理智,从而犯错?
孟易见到徐干事的眼神一会一个变,也知道他不肯随便相信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