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沈千寻在衣帽间挑选要出门的衣服,天气热了,不好穿高领的,而且,她的衣服,大多是旗袍为主。
挑好衣服,沈千寻坐在梳妆台前,黑发发绳圈两下把头发扎起,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她朝镜子看了眼,那一点点痕迹,像极冬日绽放妖冶的红梅。
她指腹轻抚,这样走出去,不能示人啊,缓缓垂眸,拿起bb霜往脖子上扑。
靳牧寒走进来,眸光落下,只能那粉扑落下,一颗鲜红的痕迹被遮掩去,与她肤色无异。
化妆品真是神奇的东西。
他指腹碰了碰,碰掉了,上面留了一层白色的粉。
刚遮好的痕迹显露出来。
靳牧寒想把那些粉擦得干干净净。
沈千寻失笑,“靳先生,别闹。”
眼见最后一枚红痕要被遮掩,靳牧寒握住她拿着粉扑的手腕,“阿寻,这个留下好不好。”
那枚痕迹是在耳朵下方一点,形状瞧起来,像颗爱心,细细一看,别有韵味。
寻思两秒。
沈千寻应好。
她拉开放首饰的盒子,拿出一对耳环。
靳牧寒拿过,替她戴上。
面若桃李,唇瓣点缀口脂。
明艳的不可方物。
太好看了。
沈千寻刚点好唇妆,靳牧寒便俯身,轻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唇,把口脂全吃掉了。
吮出淡淡的水光,偏偏,殷红的唇,比起涂上的看口脂更好看诱人。
靳牧寒突然不想她出门了。
以前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没有付诸行动。
可持证上岗了,他开始暴露出那点黑暗不成熟的念头,并且搞起了小破坏。
沈千寻也不恼。
她聪明的很。抬着头,眼眸像一汪清澈的潭水,“不想我出门?”
“恩。”靳牧寒大方承认。
沈千寻今天本就打算不去公司,工作可以在家里忙,顺便跟她的靳先生腻歪腻歪,“见完魏行洲我就回来。”
“我送你。”
“不用。”有车,她可以自己开去。
沈千寻想,她的靳先生真是什么都以她为重,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忙的,得知她要出门,工作扔一边了,跑过来黏她,她抬手挠了挠靳牧寒的下巴,“你在家乖乖等我。”
靳牧寒迟疑了下,点头。
她的阿寻要他乖。
那他听话。
不过——
靳牧寒的尾指轻轻掠过她的唇,手撑在她臂下。
沈千寻坐在了梳妆台上。
她知道靳牧寒想要做什么,为了方便他,便微微仰头,见他慢慢弯下身子,双手自然而然的搂过他的脖子。
绿树荫浓夏日长。
车子停在军区的露天停车场。
住院部。
小汪秘书在楼下等候多时。
没到两点,聘聘婷婷的身影出现。
汪秘书望过去,便想起那日朦朦胧胧的下雨天,掌控方向盘的沈千寻,淡定从容,帅气的不像话。
而魏市另一个女儿,过于骄纵了。
况且,还不是亲生的。
汪秘书想到魏行洲如今的处境,为了那母女两,负了上一段婚姻,实在是太不值了。
“沈小姐。”
沈千寻视线看过去,微微颔首。
汪秘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次多亏了沈小姐帮忙,那份证据才没有被抢走。”
沈千寻淡淡的恩一声,没多说什么。
清清冷冷的。
汪秘书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
抵达病房。
汪秘书提醒:“魏市,沈小姐来了。”
病房里头,还有医生在,在给他做身体检查。
魏行洲的伤说不上多严重,但也不轻。
腹部被玻璃刺进去,伤口挺深的,起码得修养半月。
沈千寻眸光落下。
半靠在病床的魏行洲比之先前见,身形还要清瘦几分,气色大不如从前,鬓角的白发也多了。
汪秘书很自觉的搬来椅子。
一阵静谧。
魏行洲稍稍不大自然,“坐。”
很快,医生出去了。
汪秘书出去时,自觉的把门关上。
沈千寻倒不客气,从容坐下,她捋了捋旗袍,把手提包放在腿上,她开门见山:“关于我妈妈,你想说什么?”
语气里的冷淡,是比对汪秘书时还要过几分。
对于这个曾把沈知意伤的遍体鳞伤的父亲,沈千寻没有恶语相向,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魏行洲不跟她拐弯抹角,他找她来,的确是为了沈知意的事情,“你妈妈的车祸,同我一样,是遭人蓄意谋害。”
同样是未遂,沈知意却没有他那么幸运。
魏行洲一想起那通他忽略掉的电话,愧疚感油然而生,“你母亲出车祸那天,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
不仅没接,就是后来听说沈知意出了车祸,他也没去探望过一眼,怕南诗静觉得他留念旧情,索性不闻不问。
若不是那次他给沈千寻打电话,接的人是沈知意,他说自己是魏行洲,沈知意却根本不认识他,震惊之后派人查了才知道当年的车祸,沈知意伤及脑部,记忆受损。
提及这,在面对沈千寻的冷漠的眼神,魏行洲脸皮火辣辣的在烧。
他是一市之长,外人面前,不怒自威。
此时此刻,却想找个洞口钻进去,觉得无颜面对亲生女儿。
沈千寻没说话。
又是一阵凝结的寂静。
“我对不起你妈妈。”
沈千寻笑了下,“不用了,我想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