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杜衡和虎子离开之后,慕青将眼睛投到了书桌旁的那本据说是和“手札”差不多的东西上。
慕青看了看门外,有些鬼使神差般走到了那本“手札”的面前,跃跃欲试。
等到慕青的手碰到那本“手札”之后,他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他在做什么?偷窥如偷盗,君子之不齿也!
想到这里,慕青离得那本“手札”远远的,如同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于是,他回到自己的书桌上坐下来,闭上眼睛默念起了《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慕青的这个小插曲,杜衡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原是知道慕青是不会动自己的东西,所以这才安心地把东西放在这里。可是这东西对慕青来说,不亚于上帝不让亚当夏娃吃的苹果以及宙斯给潘多拉的魔盒。而这种想看的yù_wàng,也不在于书中的内容,而在于当时当地慕青的心已然不在平静无波,对那个人也已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额~”慕青苦恼地发觉《心经》都不能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了,看来他必须尽早远离这个地方才行。对于慕青来说,如今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候,杜衡对自己来说只是自己年少萌动时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对象罢了。只是如此!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儿而已,无非就是早熟一点,古灵精怪一点儿,清透明亮一点儿罢了,罢了吧......
所谓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杜衡忙着把书的下半部给赶出来,杜嫣然那边也没有闲着。
平安最近回来告诉杜衡,外面都在传有一位笔名名叫“怪笔横生”的书生,他写的书文笔汪洋肆意、瑰丽诡谲,虽以情爱着笔,但是内容却直指现实,真可谓是意出尘外、怪笔生端。只可惜这位书生为人低调、刚正不阿,因此作品并不为人所熟知。但是只要有幸拜读过他的作品的,无不为之折服。
杜衡听了之后,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这,说的是我?”
平安抬头瞥了一眼杜衡,没有说话。
好吧,她还是没有丧失理智的,于是摆正姿态,清清喉咙说道:“也不枉费我这么焚膏继晷地给人家把这本书赶出来了。”
“那小姐有何打算?”
“找个机会把这本书给她送过去喽。”
“就只是这样?”平安皱着眉头问道。
“我自是知道不能只是这样,如今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总要再努力做些什么方能对得起这个名声不是?”
言罢,杜衡话锋一转,说道:“平安哥,你且去打听一下,书肆里对这‘怪笔横生’的书需求如何?”
“回小姐,已经打听过了,较小的书肆里需求几乎没有。”
“嗯?”
“但是,在那些大书肆里,对您的书的需求倒是十分迫切。”
杜衡点点头,表示了解。这也是在常理之中的,小书肆面对的对象只要是那些寒门学子。对于这些人来说,读圣贤书还来不及,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看一些情情爱爱的书呢?而这大书肆可就不一样了,多的人为了陶冶情操、打发时间去买一些书来读,世家公子、大家小姐自然也是不计其数。杜衡写的书,也就在这些地方有市场。
但是,杜衡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这份收获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若是让杜衡专注于书的创作的话,那她的精力达不到,更何况她也不准备把精力主要集中在这上面。
“平安哥,咱们的首饰品生意做得怎么样?”
“回小姐,咱们投入到市场的东西很是抢手。胭脂铺那边已经跟我说了好几次要我们加大供货量,另外银楼那边按照小姐的花样子打造出来的首饰也是供不应求。这几个下来,我们的盈利已经超过了一千两。”
“嗯,那既然咱们的首饰行情这么好,那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扩大产量呢?刚刚你也说了,胭脂铺那边想加大供货量,另外银楼那边估计也是乐见其成。”
平安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杜衡知道,平安这个样子,八成是有自己的考量,并不赞成自己的建议。
“小姐,胭脂铺那边的要求,我给回绝了。”
“为什么?”杜衡有些不解,按说以她们现在的精力,多做一些完全是绰绰有余。
“小姐,我们提供给胭脂铺那边的首饰,做工其实比较简单,别人如果想仿造也是很容易把握住其中的诀窍。不瞒小姐,我们投入到市面上那些首饰,已经有不少小商小贩在仿造了,就是胭脂铺那边,也有在出售仿造品。他们想要的,其实并不是我们的首饰,而是同银楼打的一样的主意,想要我们的首饰样子。”
杜衡闻言,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如此说来,我们的生意做不长远?”
“并不是做不长远,只不过是我们没有能够一枝独秀的工艺,而且我们也没有店铺,有些受制于人。”
这还是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上了,果然作战是需要阵地的。可是,要说是手艺,杜衡这边其实是有的,但是奈何成本太高。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杜衡施展不开手脚。不过她也是知道掌握专利权的重要性的,因此无论是给胭脂铺那边的供货,还是给银楼那边的花样子,她都是在当下工艺的基础上设计的,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杜衡给的这些东西没有超纲。所以这些东西在受到欢迎的同时,也不免被人钻了空子。
“那我们自己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