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鹤这才起身,瞅庄无垢两眼,小心翼翼道,“王上有所不知。其实,两位公主当真吃了亏的。”
虽然没她们俩控诉的那么夸张,且杜金山自己也真的受了伤,但综合看,公主还是吃亏了。上官飞鹤表面上站杜金山的立场说话,心里自然向着两位公主,毕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不管多顽劣,在他眼里都是自己人,是主子。
庄无垢停下手中动作,叹气道,“那有什么办法?她们自己大清早跑人家门口找麻烦,吃亏不冤呀。就当给她们上一课,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说完,又开始修剪面前的一棵小树。
上官飞鹤愣愣看着他认真投入的模样,一时忘记自己恪守的君臣本分,问道,“王上从此便寄情于花花草草了吗?眼看希望渺茫,所以放弃了?”
庄无垢手轻轻一抖,抬眼看向上官飞鹤,后者猛然醒悟过来,忙跪下道,“臣一时失言,请王上责罚。”
庄无垢蹙眉,半晌,伸手把他拉起来,道,“只剩下数年光阴,我放慢脚步,感知世间一切,有什么不对呢?你也不该如此拘泥才对。人生苦短,不必再多增负累,你我乃总角之交,幼时亲密无间,到了晚年,何苦被君臣之纲束缚?云深啊,放轻松,自有一番因缘际会。”
上官飞鹤听他语态从容,似乎很是豁达。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的王心事重重,并没有表面看上去乐观。
“好。子初,我听你的。”上官飞鹤难得笑了笑,以庄无垢的表字子初相称。
“若今日有闲,不如随我一起劳作吧。”庄无垢比划着手中的大剪刀,笑道。
“诺。”上官飞鹤从随侍宫娥手里也拿了把剪子,学着庄无垢的样子,开始大干特干起来。
可惜他耐心不够,审美水平也一般。剪出来的小树丑丑的,还不如修剪前有美感。
“咳咳……微臣果然是老了。王上莫怪。”上官飞鹤一心虚,又把那套君臣之礼搬上来。
“呵呵,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要提前退位了。”庄无垢白他一眼道。天地情缘之红线不好牵
庄无垢觉得自己把话题扯远了些,顿了顿又道,“他同我说了,他进来这里并非雷电恰巧劈开空间之门,而是有着自己的手段。你我困守这里大半生,何曾有这种能力?这说明,这个人手段和底牌肯定不少。对付猴妖是对付,对付灵明石猴这个祸害自然也成了他的目标。石猴的能耐我都同他说了,他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你同他打交道时,应该也看出,他并非目空一切的愣头青。”
一番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清楚。
庄无垢话里话外,透着对杜金山的信任和倚重。
面对暴虐的灵明石猴,他沟通无果后,几近绝望。
是杜金山又让他看到一丝希望。
即便,对付石猴依旧没什么把握。他的心却莫名安定不少。偶尔,甚至会畅想一番未来。如果能成功灭杀石猴,是否他们就能彻底摆脱悲惨命运,去到地大物博的华夏,好好感受下再世为人的滋味。
上官飞鹤看见庄无垢眼里闪耀的光辉,心里虽然不能如庄无垢这般,对杜金山产生莫名的信任,总归被感染到几分。
点头笑道,“子初,我明白了。希望上苍把一切看在眼里,不枉费你一番苦心。这一次,彻底地结束这一切。令蟓峨城上下获得真正的自由。”
“希望吧。所以,你现在能安心陪我赏景了吗?”庄无垢装出不愉的样子,问道。
上官飞鹤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到他身边。
在家的杜金山莫名其妙喷嚏连连。
“有人在说我坏话!”杜金山刚端起饭碗,就连打两个,幸亏嘴里没揣米饭进去,不然肯定要来个天女散花。啧啧,那场面就不忍直视了啊。
“老大,不是我说,你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误解吗?”李昂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叼着草根晒太阳,听到杜金山说这话,很是好心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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