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却并未能引起在场之人的共鸣。人人都想着,自己的性命才是要紧。
“姑娘,你话说得好听,我们要是死在这儿,家中的妻儿老小你来管吗?水城的官府能管吗?让我们造福一方,谁来造福我们啊?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小姑娘不懂事说大话。走走走,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
“你们……”见这些人竟然如此无知无德,润樱不免愤慨。
但她也知道,这片大6上的人向来如此。他们奉行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自己没有危险,一切都好说。一旦自己这边有危险,跑得比谁都快。
“师弟,我想进去看一看。它如果真的是元尊大帝的坐骑,自然通人性讲得清,我们和它讲道理未必不是办法;如果不是,凭我们的实力,未必不能一战。最不济,我们及时逃走的本事总是有的。已经走到这一步就要放弃,我实在不甘心。”
被一个外表上看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叫师弟,杜金山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但其实润樱叫得也没错。在元机上人座下,他必定比润樱入门晚。师门之中就是这样,谁入门早谁是师兄师姐、谁入门晚谁是师弟师妹。
虽然对润樱所说的“讲道理”的办法很不赞同,并且不免在心中认为这是女人的局限性,但对于她所提议的进去看一看的想法,杜金山是赞同的。因为他也认为他们逃得了。如果这只异兽真的是元尊大帝的坐骑,相比于杀死他们的一瞬痛快,它更愿意看到他们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
“好,我们就进去看看。”杜金山道。
洛紫烟也道“我这人最讨厌做事半途而废,如果不是因为不想任性连累大家,我其实也想要进去看一看。既然你们也都有此意,咱们就别和这些人耽搁,咱们走咱们的。二哥,你看怎么样?”
华辰也赞同,直接用行动表示“走,咱们往深处去!”
杜金山一行人当下就不管身后那些逃兵,由着他们说着不自量力的嘲笑,就当没听见了。
到底是不是不自量力,杜金山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准确的判断,他也不敢贸然行事。我的系统有鬼用
每个人都像是经历了千刀万剐,皮肉翻飞。
“呕……”洛紫烟扶住杜金山一阵干呕。
润樱也看得反胃,吐了好些酸水。
杜金山怒道“这只畜生视人命如草芥,天理难容!”
华辰也道“这些武者虽说胆量太小,但也都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即便是领了赏令来赚钱,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生存?更何况是它先残害这些武者在先!都说元尊大帝统治时期,神武大6海晏河清,百姓们在此安居好不畅快,可见元尊大帝是个明君。但如今他的坐骑作恶如此,可见传闻之事,不过是大家心中美好的祈愿罢了!那元尊大帝也必是个残暴之辈!”
见到如此景象,杜金山心中的意气难免被激出来,怒道“我到要去会一会这只畜生,问问他何以作恶至此!”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逃也逃不了,既然如此,何不奋力一战?在不可逃避的时候,杜金山向来不是个懦夫。
若有活命之机他或许会做个权衡,但此时显然没有退路,不提起十二分决心来,难道还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便是个死,他也要让这只畜生看一看人类的志气!人类之所以为人,就在于这番永不服输的坚韧!
“走!我们去会会它!”华辰也道“不过是死的难看些罢了,休想让爷爷求饶!”
虽然亲眼看到了这些人的下场,而且心里都清楚,接下来这就是他们的下场、甚至于他们的下场要比此番景象还要惨。但洛紫烟和润樱两个姑娘也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洛紫烟道“头掉了碗大个疤,死也要死得有志气!不能像是这些人一样!”
润樱表示赞同,直接这番回深处去。
一行四人都有了壮志赴死的心思,此时心中自是各有遗憾。但无从选择之时,这遗憾也就只能随它去。
杜金山只恨自己的实力未能达到无敌之境,没有机会去救出那些深陷在神武大6中受苦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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