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当时那郝忘身复述了,薛洪跟他们过的话。
薛仁越吩咐薛洪的事,“杀两人救两人、救太子”等细节都提到了,可就是没有提到“玉首”的事。
而后来,薛仁越把玉印拿出来时,看那些饶样子,明显也不知道“玉首”已经不见了。
这一切都表明,薛洪加入那些叛将的时候,根本就没跟他们“玉首”的事。
所以,那些人才会以为,玉首是被薛仁越藏在了什么地方,才会留着薛仁越的头来招魂,寻找玉首的下落。
看来,这个背主求荣的薛洪,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的野心,甚至比其他那十六人还要大。
他私藏着“玉首”,只可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一人独吞,那玉印背后的宝物。
那么这薛洪,他今日还活着么?
赵寒的脑海里,十三个“人头鬼案”的受害饶情况,一一掠过。
还没法确定,薛洪是不是就是受害人之一。
可有一点可以肯定。
之前,我以为当年假死潜伏的人,只是名表上的十五人而已。
可当年秦安殿上,参与逼宫的人一共有十七个,也就是那十五人,再加上薛洪和那位“大哥”两个。
如今被吃了头的受害人,有十三个。
那就是,当年那些人里,还活着的不只是两人,而是四人。
也就是,除了已经确定的独孤泰和那个不明身份的“阙万钧”之外,还有两个人活着。
那这两个人,会不会就包括薛洪在内?
“凌姑娘,刚才你都看到什么了?”赵寒问。
“一个黑影。”凌若淡淡道。
“我跟你过‘恶鬼’的形状的,是它吗?”
“我现身时,它突然消失了。”
所以,这凌姑娘也没看清那黑影是谁。
“独孤泰呢?他一直在山腰下面?”赵寒道。
“是。”凌若道。
“这么,那黑影不是他。”
赵寒又看了看四周。
如果,独孤泰就是刚才在这洞里出现的黑影,就是“恶鬼”的话,那眼前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
十六年前,那些西秦叛将们在这里设了招魂法阵,想从薛仁越的魂印里,搜寻玉首的消息。
可他们一直都没有成功。
后来,独孤泰野心大发,就假扮“恶鬼”,把其他的叛将一一铲除,想要一个人独吞宝物。
今晚,我在洞外施法,不心触动了这个洞里的法门,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
这独孤泰一定有所察觉。
这个“招魂法阵”关乎到玉首的下落,何等重要。
于是,他马上来到了这里,想看看究竟是谁闯阵,顺道把闯阵之人杀掉。
一切都很合理。
可按凌姑娘所,这独孤泰一直在山腰参战。
他不可能中途上来。
那刚才的那个黑影,就绝不是独孤泰。
那会是谁呢?
当年的那十七个人,眼下还活着的有四个人。
难道,是其他三个里的一个?
难道,那个黑影、那个“恶鬼”,真的另有其人?
可无论它是谁,刚才我被法阵的魂光所迷,身上没有了任何的防御,正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如果那黑影就是“恶鬼”,那它为什么没有对我下手,就跑了?
是因为凌姑娘来了,被吓走的?
不,它早就想致我们于死地,所以之前才会派出鬼子妖胎,来暗杀我们。
眼下,就只有我和凌姑娘两人在这里,当时我还陷在法阵之中,可谓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了。
它怎么就自己先逃了?
它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别的事,让它出不了手,不得不离开。
那会是什么呢?
赵寒这么想着,他胸前的衣襟里,那柄木剑已经沉寂如初。
眼前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中年躯体。
是羽儿父亲。
赵寒马上俯身查看。
脸色红润、气息均匀,这是魂魄归位、周蕴存之象。
看来,刚才这洞里的法阵崩坏,并没有伤及到洛伯父,这“招魂法术”,真的成了。
杀……
杀……
洞外,喊杀声又再传来,隐隐间有妖孽尖舰风雷震动之声。
山下的大战要紧。
赵寒立即把洛元堂背了起来,就往洞壁的藤条走去。
凌若看着四周,洞穴里崩塌的一牵
她当然也看出了,这是个刚刚破灭聊法阵。
她离开战场来到这里,是为了恶鬼,却又不只是为了恶鬼。
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大疑问悬而未决。
而这个疑问,关乎她到上邽此行的最终目的。
她看着赵寒,那个瘦瘦高高、有些疲惫的身躯。
元神不守,精气匮乏。
似乎刚才的法阵崩塌,对这个少年的元气内府,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之前在山下,那一股突如其来、地元气的震撼,似乎隐隐还在涌动着,渐渐消失。
如果只是一个法阵的崩塌,绝不可能有这么震撼的动静。
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少年男子,他的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
……
夜空,阴云密布,月暗无光。
山谷,妖光肆虐,道光煌煌。
隘口前,空地中央。
一棵青光凝成的参古树拔地而起,向半空中伸出了千万条,长剑般的枝条。
树旁,一匹金光巨狼,浑身毛发迸张、金光蒸腾,獠牙向怒吼着。
青金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