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凌姑娘,”宗长岳道,“看来您二位对曾大人是有些什么疑问,宗某可否代为回答一二?”
凌若看了眼曾谦,道:
“此事要等一个人来,才得明白。”
“让一下让一下,烧开的鸡汤火辣辣啊……”
身后,人群让开了条道。
姜无惧和几个人提着两个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分别躺了一个人。
“爹爹!”
洛羽儿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跑了过去。
担架上,洛元堂闭着眼,静静躺着。洛羽儿连忙切脉查看,发现他的气息匀称、面色红润,脉象平稳有力。
爹爹这回是真的好了,真的好了!
洛羽儿猛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呢?”她看着姜无惧。
“他?”
姜无惧道:“哦,他啊。
哎快别提了,你寒老弟他最近这么忙活,三餐不接两顿的,怎么突然就重得跟头肥牛似的呢……“
另一个担架上,赵寒歪歪扭扭地躺着,青衫全破了、沾满了烂泥,好像睡着了。
就是这个少年,治好六爹困扰已久、危在旦夕的“病”。
也是他,提前推断到了独孤泰的起兵,让大家未雨绸缪,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还用他的各种“鬼点子”和“怪招数”,运筹帷幄、指点大军,让这场本来看似绝不可能打胜的大仗,胜了。
洛羽儿望着赵寒,那张年轻的脸庞。
满面泥土、邋里邋遢,可眉宇之间,却是一片安宁。
就像个邻家少年,在暖暖的阳光里睡去了,一切都是那么干净、纯真。
洛羽儿有些呆住了。
不远处,赫连英看到了这一幕,也有些愣住。
看着此情此景,凌若的眼里,有一丝涟漪泛起。
她那淡然如霜的目光,在赵寒的脸上一掠而过,又随着那丝涟漪,飘向了远方。
这只在一瞬间,几乎没人觉察。
可袁沐风看见了。
他也看向了赵寒,眼里,升起了一层不知名的深意。
这一刻,在场几乎所有饶目光,都落在了赵寒的身上。
可他自己却睡得很香,很安静。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那些勾心斗角、血腥厮杀从未发生过,也都与他无关。
自然,也没有人觉察到。
在他那张年轻的脸颊深处,一丝惨白色泛了起来,隐隐然,就要侵蚀少年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