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石远,刚才他在城里消灭了放火的胡人奸细,却突然得知,胡贼已经破了城门,攻进来了。
他就从城里一路杀贼,杀到了这里。
路上他亲眼所见,秦州府兵和胡贼混在一起,到处杀我大唐将士、屠我大唐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赫连英,你身为秦州府兵大将,还在这儿装什么帮我灭敌?
哼,你个逆贼!!”
“你什么?!”赫连英不敢相信。
哈哈哈……
那个胡骑头目笑了,用一口不太熟练的唐话,对赫连英道:
“原来是友军,穿着这身衣裳,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赫连英没理他:“高大哥,你刚才的都是真的?”
“哼,”高石远道,“是不是真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赫连英我不知道。
他把今晚自己在府兵大营里,被人软禁的事了。
当时他看到城里起火,就知道不对劲了。
那些偏将守着不让他出来,他就在大帐里发了把火,趁乱脱身之后,他立即取了马冲出来,就到了这里。
“高大哥,”赫连英道,“你的这些,我真不知道。
而且,就算你看到了府兵和胡贼一起,那肯定也是这些家伙假扮的。
我自家的兄弟,我最清楚。
他们对胡贼恨之入骨,怎可能和他们混在一块?”
赫连英的眼神非常坚决。
“好。”
高石远刀头一转,指着那个胡骑头目:
“你现在把他们全杀了,我就信你。”
“当然!”
赫连英长枪一震,也指着胡骑头目。
“你疯了?”
胡骑头目道,“你们孟统军亲自下的命令,你们秦州府兵要跟着我们,听我们的号令,占领上邽。
你敢不听,想杀头吗?”
“住口!”
赫连英怒道,“统军是什么人,你也敢诬蔑他?
他老人家在胜州大杀四方的时候,你们这些胡贼,就是他的刀下鬼!”
“原来真是个疯子……”
胡骑头目正想些什么,一阵密密的马蹄声,从远处涌动而来,在胡骑头目身后停住。
那是数百个穿甲提刀的骑兵,几乎占据了整条街巷。
“终于来了。”
胡骑头目奸笑一声,指了指那些骑兵道:
“好啊,那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我诬蔑了你们?”
高石远看了眼那些骑兵,长刀一指赫连英:
“你自己看!”
那一大群骑兵,分为了左右两半。
左边的人数较少,是一群带着图腾面具的胡人骑兵。
而右边人数较多,是清一色甲衣长袍,虎头铠、高腿靴,正是正宗的大唐府兵骑兵。
赫连英一愕,瞪着最前面的一个骑兵将官,喊道:
“虎子,你为什么跟这些家伙在一起?!”
那将官也是一愕,也看清了话的人,连忙拱手道:
“属下梁虎,参见赫连校尉。”
“我问你话呢!”赫连英道。
“这……”
梁虎似乎有些尴尬。
“你们团是我直接带的,”赫连英道,“没我的命令,你们现在应该待在大营里固守才对。
为什么私自出来,还和这些胡贼搅在一起?!
!”
“是!”
梁虎道:
“大英,今晚我们听你的命令,就是在营里守着的。
可后来城里着火了,逃过来的百姓胡贼进城了,我们很着急,就想去找您,可怎么也找不着。
我们正急着,忽然刘大人过了来,就把这命令告诉我们了。
我们当时也是大吃一惊。
从头到尾,我们打的就是胡贼,怎么竟然让我们帮他们了呢?
可刘大人,是咱们城里头出了叛乱,这些胡兵是来帮我们的,所以……”
“哪个刘大人?”赫连英道。
“就是从前县衙的师爷,刘通。”
“呸!他就是个逆犯,他的话你也信?”
“大英你还不知道吧?
现在,那刘通可是孟统军跟前的大红人了,他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统军的虎头铁令。
你也知道那铁令的分量,我们没办法不听,所以就只好……”
梁虎不下去了。
赫连英望着他,还有那些大唐骑兵:
“所以,你们就跟着这些胡贼,烧咱们大唐的房子,杀咱大唐的百姓?”
“没有!”
梁虎很坚决:
“从前,张大哥在的时候,就教过我们,咱们当兵的吃的是皇粮。
皇粮是百姓们种的,百姓就是咱的衣食父母。
咱们的刀,绝对不能往他们身上使。
刚才一路过来,就是碰到些衙役和兵丁什么的,我们以为是刘大人的逆贼,所以……就办了。
可我们没烧过一处房子,没抢过一样东西,更没伤过一个平头老百姓。
要有,我的脑袋您拿去!”
“好了!”
胡骑头目喝道::
“罗里吧嗦的没完了……
我告诉你们,这事情很简单,你们这些秦州府兵啊,就是我们的几条狗。”
“你什么?!”
梁虎一按刀柄,身后,数百名府兵骑兵怒目而视。
“怎么?你们孟统军的话,你想违抗吗?”胡骑头目道。
梁虎咬着牙,刀拔不出来。
“这就对了。起来,你们那位孟统军,是个识相的人。”
胡骑头目蔑视笑着:
“他知道,现在我们大军进了城,你们这么点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