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庸一惊:
“那混小子,他是不是说了二爷的坏话?
赵法师,您可千万别信,千万别信啊……”
老人满脸着急。
“曹管家,”赵寒道,“您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这个……
哎,赵法师,您就别为难老汉我了,这个……我真不能说……”
看着老人痛苦的样子,洛羽儿不忍心了:“赵寒,曹老伯他有难处,咱们就别问了。”
“也好。”
赵寒一笑,“打扰曹管家您了。羽儿,那咱们出去逛逛?”
“赵法师……”
“曹管家您还有事?”
“是这样,别的官差老爷们,差不多都选好厢房了,就差你们几位了,您看……”
赵寒眼珠一转:
“嗯,先住店要紧。
曹管家,您带路。”
洛羽儿有些纳闷。
刚才说要出去,现在又要回去,这家伙搞什么鬼?
“太好啦……”
姜无惧拉着席天赐,跟了上去:“终于可以住店吃饭了,天赐,咱赶紧的……”
……
……
庄内,一间别致小院的门前。
“不错嘛。”
赵寒看着院门。
刚才回到庄里,好的住处,差不多都让其他人选走了。
姜、席两人随便挑了间剩下的就去了,洛羽儿也选了一间,赵寒陪着一起过来看。
洛羽儿正想着刚才庄外的事。
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白衣少女凌若牵着白马走来,马背上,还是那个古木匣子。
她好像没有看见两人似的,直接往院子里面走去。
“喂。”
洛羽儿道,“这位姑娘,这是我的住处,你走错了吧?”
凌若继续走着,眼角都没看两人一眼。
洛羽儿俏眉一挑,几步上前挡在凌若前面:“这是我的住处,你不能进去。”
“让开。”白衣少女淡淡道。
两个少女对视而立,风吹柳枝,沙沙而响。
“怎么,两个小娘子抢一个院子啊?”
三个身影从旁边闪出,挡在了院门前头。
为首是一个壮年法师,身后跟着两个瘦瘦的年轻法师。三人看着两位美貌的少女,眼里冒着色光。
从一开头,这三人就被白衣少女勾住了魂。
先前众人选好住处,他们看见白衣少女一个人牵马往这边走来,就起了坏心,跟了过来。
“这小子也在。”
壮年法师看着远处的赵寒,“许兄说得真是不错,贱种就是贱种,就只会跟着女子屁股后头跑。
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下贱之极,哈哈……”
这三个人,正是法师人群里,最为攀附许乘阳的人。
“你们三个是谁啊?”
洛羽儿道,“这是我的院子,轮不到你们说话,走开。”
“走开?”
壮年法师色色一笑:
“小娘子,不瞒你说,我们三个瞧这院子挺顺眼的,正想进去睡睡。
名剑云涌
要是你答不上,这房子就归我俩睡……咳,归羽儿睡。”
袁沐风看着赵寒:
“一言为定。”
“爽快。马上就来。”
洛羽儿是知道赵寒的。
这家伙,平日对各种典故信口拈来,好像读了很多书的样子,可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偏门书。
儒学可是正统经典,难道他也喜欢?
“听好,”赵寒道,“我的第一问是……”
洛羽儿和袁沐风都看着他。
“我再想想……”
洛羽儿心头冒汗。
“好了好了,这回真的好了。听着,第一问:
孔子是谁?”
洛羽儿想翻白眼。
自春秋乃至大唐,儒学流传已有千年,这位儒学的开山祖师大人物,哪个不认识?
果然袁沐风道:“不学无术,如此问题竟也能……”
“我问你呢,”赵寒道,“你答不答?不答,院子归她。”
“孔氏,名丘、字仲尼,春秋时宋国栗邑人,生于鲁国陬邑,遍历诸国、弟子三千,世人尊为……”
“第二问,孔子最大的功绩是什么?”
“兴仁复礼,删述六经。”
“何谓六经?”
“诗书礼易乐春秋。”
“诗经卫风第一篇,说什么?”
“《淇奥》,卫地古诗,意为赞颂君子之行。”
“最后三句,背来听听?”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这话什么意思?”
“君子文华飘逸,德纯如金锡,品高如圭璧。其斜斜倚在车内,胸怀宽广而豁达,又善于诙谐谈笑,并无刻薄对人。”
“说得好。”
赵寒一敲响指,“你刚才说,嬉笑在脸不是君子,可诗经里却说,君子善于诙谐谈笑。
那是你说得对,还是你尊崇的儒学经书,说得对?”
袁沐风不作声。
他似乎也没想到,这青衫少年竟然有这么一手。
“答不上来?”
赵寒道,“羽儿,院子你的咯。”
“竟敢设局谋算于我。”袁沐风哼了一声,微光在身上隐隐而出。
“沐风。”
凌若叫住袁沐风,淡淡看了一眼赵寒:
“何谓君子,自在人心。”
一转身,牵白马而去。
袁沐风身上玄光收敛,看了眼赵寒,也随着走开了。
“何谓君子、自在人心……”
赵寒看着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