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胡饶坊里,确实已有乱象发生啊。”
房遗直年轻的脸上神色凝重,没有话。
“房大人,”裴敬仁又道,“近年来,那西突厥一面与我大唐盟好通商,一面又在边境不断侵扰。
这显然就是纵横捭阖之计,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扬州乃我大唐商贸命脉之地,如今,又因那‘女鬼沉江案’,正是人心不稳之时。
要那突厥人想趁此时机,在这里做些祸乱我大唐的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大人,依下官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如立即派兵,将城内所有的突厥热全部抓拿,以备不测。”
房遗直好像在思考着,依然没有答话。
旁边,那位法曹参军常公甫就了:
“裴大人,这恐怕不行吧。
您也了,眼下,我大唐与那西突厥还有盟约。
这平日里,咱们衙门还要对那突厥人聚居的地界,多有保护的。
那柳参军,顶多也就是带人搜查了一下而已。
如果我扬州刺史府仅凭一些流言,就冲进去把人全抓了,那可就是,撕毁两国盟约的大事了。
这里头的责任,谁来担啊?”
“常大人,”裴敬仁道,“您得好听。
要是那突厥人真的起了事,祸乱了我扬州乃至整个大唐的商贸之事,那这责任,又谁来担?
你来担么?”
“这……”
常公甫道:
“可就算如此,裴大人您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这扬州的情形。
这扬州可是商贸通衢的地界,在这里做买卖、走人事、传教等等的突厥人,少也是好几千人。
一时间,怎么抓得过来?”
裴敬仁道:
“抓不过来也得抓。
如今已是风声四起,难道还等着敌人动炼,咱们才拔剑么?“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
“都给我住口。”
房遗直忽然冷冷一声,喝止了裴敬仁两人:
“你们,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