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你爷爷的刀在这!”
灰衣汉子的手里,苍刀突然停了。
一条精铁长链从刀柄底部抽出,右手一握刀柄,向前一挥。
铁链苍刀,如猛虎出山,冲破暗器的雨,咆哮而去!
长针被劈成了两半,刀身继续往前,裂开的长针也继续往前!
叱呖三声!
瞬间,苍刀回到了灰衣汉子手里,铁链收回,刀刃上带着血迹。
对面,鬼面黑袍人已经站在了地上。
他的右肩,黑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有鲜血涌出:
“铁锁奔雷,锁出而雷动八方。
好刀。”
灰衣汉子苍刀一指:
“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
鬼面黑袍人冷冷一笑,嘶哑的声音道:
“小子,若是在当年……”
咳咳……
他几声急促的咳嗽,隐隐透出了一种虚弱。
眼前,围攻刀阵的五名黑袍人已经倒下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也受了很多伤。
“退。”
鬼面黑袍人一声号令,和两个手下一起往后飘出,退出了船头。
“瞧,我说什么来着?”舱里,赵寒朝洛羽儿眨眨左眼。
洛羽儿很奇怪。
她会武艺,一眼就看出了,那些黑袍杀手个个都是高手,手段非常毒辣。
可没想到,那三个挑夫,还有那个灰衣汉子,比他们还厉害。
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位长衫大叔不就是个商人嘛,为什么这些黑袍人要杀他?他又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跟班?
“怎么,”长衫中年人的声音缓缓响起,“足下费尽心机而来,就这么两手空空而去么?”
船头,鬼面黑袍人冷笑一声,笑声有些诡异。
三个黑袍人齐身跃起,落在一叶小舟上,顺水往浓雾深处退去了。
长衫中年人淡淡一笑,转头对赵寒二人道:
“方才因宗某之事,让二位受惊了,宗某有歉。”
“没事,”洛羽儿道,“先生,那都是些什么人,这么凶残?”
“一群匪类而已,”长衫中年人道,“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眼下险情在后头,还请姑娘二人留在舱内,不可妄动。
其余的,就交给宗某好了。”
险情?
洛羽儿有点不解。
“宗先生,”赵寒笑道,“我说你的买卖不小,没错吧?”
“小郎君眼光独到,宗某佩服。”
“谢了啊。”
赵寒倒是毫不谦虚,“刚才那一回还好对付,下来肯定更狠了。这条船破了,不是好地方。
咱们不如先到外头去,找个新的地界?”
赵寒望向船外。
那里,还有三叶小舟靠在礁石边上。
“所见略同,”长衫中年人道,“石远,你那三位兄弟如何?”
舱里,三个挑夫站了起来,钻入体内的暗器已经挖了出来,伤口敷了些黑褐色药膏。
看模样应该伤得不轻,可三人还是木木的,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师兄他们身经百战,没有大碍。”灰衣汉子道。
“好。你派一人护着这二位,另一人去外头,看看还有没活着的船夫。你和剩下的一人,去撑两条小船过来。”
洛羽儿明白了。
那些黑袍杀手来势汹汹,突然又退走了,这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这是还有后招。
赵寒和长衫中年人都看向了舱尾。
“先生,那个人也是您的手下?”赵寒低声道。
长衫中年人微微摇头。废材小姐倾天下
灰衣汉子望着,起伏波动的水面:
“这水里,究竟是个什么鬼怪玩意儿?”
“河神爷,是河神爷啊……”
船头,谭伯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半跪在船栏边上,满头白发上,都是大浪泼来的水珠:
“河神爷他这是,要收了咱们啊……”
“河神?”
赵寒看着河面,又望了望天:
“这天底下,有这么乱杀人的神仙吗?”
往常嬉笑的少年,这时好像突然换了个人,眼神像刀一样锐利:
“宗先生、老伯、羽儿,你们马上到货物的边上伏下藏着,不要乱动。
兄台,他们三位就劳你看着了。
要是那东西再出来,就用这把刀,再砍它。”
灰衣汉子手里的刀身上,还泛着淡黄光芒。
他点点头。
“那你呢?”洛羽儿道。
“我?”
赵寒一笑,“我睡够了,该干活咯。”
身影一晃,少年消失在浓雾之中。
货船的几丈开外、浓雾包裹之中,有一叶小舟浮在水面上。
舟头站着个黑衫道士,一身奇形的道袍,手里捏着个怪异指诀,念念有词。
道士身后,鬼面黑袍人的目光阴冷:
“如何?”
“居然有个懂道术的,”道士冷笑着,“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指诀变,咒语出。
霎时间,风云变幻,巨浪翻涌!
破烂的货船颠簸着,就要翻沉,四周的河面上,磷光层层包围,好像要把整条船都吞下去!
船上,洛羽儿把谭伯扶到了货箱边,灰衣汉子持刀而立,长衫中年人站着,神色淡然。
船尾,那个孤独身影一动不动,全身上下,隐隐升腾着一层暗蓝光芒。
远处,剧烈晃动的船头上,站着个青衫少年的身躯。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上这么厉害的货色。
成。
虽然浪费了点,也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