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那些衙役一个个目光阴冷,围着赵寒三人。
洛羽儿一指孔原:
“你们这些人,在城门乱收乡亲的钱,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还敢来抓人?”
“洛姑娘,”独孤亮邪笑着,“你与这姓赵的小子不同。你是我独孤亮的座上宾,没人敢动你一分一毫。”
“你给我闭嘴!”
洛羽儿指着独孤亮: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哼!”
独孤亮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色。
以他的家财地位,还有“上邽才俊第一人”的名号,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蜂拥而来。可那大都是些游蜂浪蝶,难掩一股的媚俗之气。
像这样清丽脱俗又倔强的少女,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种欲罢不能的心。
孔原淡淡看着赵寒:
“你已无路可退,跟我走吧。”
“休想!”
洛羽儿道,“赵寒,咱们……”
“好啊。”赵寒道。
洛羽儿一愕。
“可我有个条件。”
赵寒又道,“这几天跟踪我们的,应该就是你的人了。被我摆脱了那多次,还能跟到这里来,不错嘛。
你让他俩站出来,我瞧瞧?”
孔原淡淡一笑:
“你以为,眼下,你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么?”
四周,那些衙役的手里,三四十把兵刃铮地亮出,逼近过来。
院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住手。”
黑夜中,大门的台阶上。
一个素衣长衫的书生站在那里,腰挂黑色长鞘,冷冷俯视着人群。
上邽代县尉,张陌尘。
是他?
赵寒目光一凝。
他怎么来了?
张陌尘冷冷望着孔原:
“假扮官差,强收赋钱,如今还敢擅闯官封大宅,私行缉捕之事。
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的坊市帮会,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张陌尘!”
独孤亮指着这个,整天找自己麻烦的人:
“我不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好,那我今晚就来个一石二鸟。
也好让你们这些东西知道,在本公子的面前,你们只有低头求饶的份!”
长剑一挥,直指张陌尘。
张陌尘好像没有看见,只看了眼那几十个刀光凛冽的衙役:
“孔原,你恃着有独孤泰做靠山,这是准备独霸一方,操控上邽、对抗朝廷了么?”
“不敢。”
孔原声音恬静:
“我‘翁伯‘一门,成于百姓之间,向来都是为我上邽乡党谋福,从没有‘独霸’、‘操控’之说,更何谈对抗朝廷?
张大人,这无来头的大罪名,恕孔某不能背负。
至于独孤大人,孔某慕名神交已久,却一直无缘得见。如若方便,还请大人您引见一回?”嗜宠狂傲妻
“赵寒,咱们先给无惧治伤,回头再跟这些家伙算账!”
眼前得形势,是动不了手了。
赵寒手上的玄光,缓缓散去。
他看向了孔原,和那几十名衙役。
刚才出门的时候,自己稍有停顿,这些人立即就完成了合围。他们一个个面容肃穆、令行禁止,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话语。
这绝不是上邽衙门里,那帮闲散的衙役。
还有这帮人的头目,孔原。
这个人的身上,有些什么不对。
他也绝不只是个,只会欺行霸市的帮会头目。
赵寒淡淡看了眼独孤亮,什么都没说,和洛羽儿一起扶着姜无惧,走了出去。
张陌尘一拂袖,也转身而去。
独孤亮恨得手里的长剑打颤。
今晚,好不容易追踪到了这青衫小子的行踪,他马上就和孔原带人过来了。
他准备抓赵寒个“擅闯官封”的现行,再栽赃他“和命案有重大嫌疑”的罪名,从而把这个青衫小子,一笔勾销。
可偏偏在这最后关头,这姓张的又出现了,把一切全都打乱。
这简直就跟城门收“除鬼赋”的那次,一模一样。
“孔原,你为什么放那些家伙走?”
独孤亮怒道:
“我说过,我要把那姓赵的和姓张的都抓回去见父亲,就说他们一起犯的律。
我就不信,父亲他会信那姓张的!”
“公子,”孔原淡淡道,“前几日,令尊听到‘除鬼赋’的时候,是个什么反应?”
独孤亮一愕。
孔原道,“在此事上,令尊对您已经有所不悦。
更何况,这张陌尘乃是朝廷命官,眼下,令尊也还有用他的地方。若是这时候,再把他弄出个三长两短来。
公子以为,令尊会有何等想法?”
“那难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永远要受制于那姓张的吗?
还有那个,姓赵的下流胚子,竟敢和我抢女人。
孔原。
当初我找你来,可是有言在先,你帮我做我想做的事,我才会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要是你总是这么无用,那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了!”
“公子可还记得,孔某的小社,是怎么建成今日光景的?”
独孤亮一愣。
“陇右道”地处边疆、胡汉交杂,私藏刀兵的民众不计其数,民间械斗之风盛行。
从前,仅在上邽这一城里,就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帮会,持刀拿棒,到处乱收份子钱。
坊市里同一个商行,一天里不知要交多少回的份子,弄得商客们苦不堪言。
多年来,这些帮会还争斗不已,闹得满城鸡犬不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