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显然对君临的直接有点惊讶。
他竟然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认。
君临干咳一声,道:“兰之兄啊,你要清醒点儿,你是绝对会娶谢家千金的。怎么说来着,为了王谢两家的团结,各种压力之下,你是一定要娶谢家千金的。那个啥,我身份特殊,师尊说了,我这辈子姻缘全无,命中没有红线,桃花不是烂桃花就是还没开,注定孤独一生的。”
接着君临故作轻松道:“呵呵哈哈,那个,兰之兄优雅从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狗尾巴草。对不?”
君临扯了半天,总算说清楚了。
简而言之意思就是,兰之兄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我了。
兰之兄僵住了,眼中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旋即恢复优雅,笑道:“公主殿下开玩笑了。我并非对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
君临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早不说晚不说,早点说我岂不是不用解释了?可恨可恼!
君临的脸都窘迫的红了。
果然自己命里没红线,她还以为这兰之兄喜欢她呢,原来是她想多了!
好丢人!
兰之兄抬头看了星辰,道:“殿下,我先回席位了。”
窘迫之中的君临慌忙摆手,道:“好好好。”
走吧走吧,怪丢人的!
君临四处溜达,心情郁闷无比。
随处溜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昂首一看,这王府还真是大啊。
月朗星稀,花好月圆,下面一弯曲觞流水,旁边便是那小亭子。
冬夜寒月萧萧,一溪烟水。
疏树底,稀疏月影。
小溪旁,梅花树下,一男子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月光颇为黯淡,看不清形貌。也不知道在忧愁什么,君临乍看只觉得这男子长得应该还不错。
君临亲切向他一笑,自己突然就来了,打扰了人家暗自神伤,人家乍看到自己,难免会惶惑不已。
故而君临和蔼慈祥一笑,以示对他的安抚。
不料,这男子却直勾勾盯着君临,唔,难不成这男子也和萧泽一样,脾气古怪?
君临被这么一看,倒是叫她怪不好意思。
君临刚想快步离开,免得扫了人家暗自神伤的雅兴。
不料一个声音传来。
“临儿。”
这一声硬生生的把君临全身的鸡皮疙瘩激起。
之后就是一阵心神激荡,叫她的人是谁?
阴影中,君临看不清那个男子的脸,只是觉得那男子身影出奇的熟悉。
就像是多年前那位让她非常不想想起的路人一样。
是以,此刻君临算的上是讨厌强过惊讶。
那货从阴影处走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君临终于认出来,唔,是这货没错,就是那位她刻意忘掉的货。
此货定定然瞧着君临,末了,半晌才哑然干涩道:“临儿。”
君临前后一掂量,现在自己假装男子,声音都变了,脖子上也有假喉结,说不定这货是想要诈她,试探她的。
“阁下开玩笑了,我与阁下素不相识,更不是什么临儿,恐怕阁下认错人了。”君临赶紧后退一步,企图离这货远点,但是人家好歹也是谢家公子,需得要微笑面对,是以此时君临含笑抬头,甚是慈祥的看着他。
不料这谢家公子并不买账,君临出神的时候,这谢衡清已穿过稀疏梅花枝丫,从容的行到他面前,君临这才回过神来。
这谢家公子手一摆,便取下君临束发的簪子。
君临心惊不已,只觉得自己一头头发在簪子离开的时候全部披散开来,她心中恼火不已。
却听这货盛有感触道:“临儿,真是你,我是谢衡清啊。”
君临用玉箫抚额,冷笑道:“唔,原来真的是你啊,谢衡清。谢公子失礼了,临儿二字你不该叫的。且不说本座已经弃了师尊所赐代表鬼谷弟子的名字——君临,就单单说临儿这二字吧。师兄尚未称呼过我为临儿,只有师尊才称呼我为临儿的,你是觉得你比我师兄还亲么?”
君临寻思许久,要在这货面前端一下架子,不能气势上就矮了许多。
那么问题来了,端架子的话怎么称呼自己呢?本公主,唔,不妥不妥,她虽然是佳定公主,但众人都知道佳定公主暴病身亡了。她这个公主此时无名无实。
前思后想,君临又将本尊、哀家、本宫、孤、在下、小生、不才等等一系列称呼全部排出,最后选择捏架子自称本座。
唔,自称本座的话自然是霸气侧漏的。
气势上隐隐胜过这谢衡清。
君临心中隐隐感觉自己略胜一筹,不由得甚感得意。
谢衡清幽幽叹了一声,眼神中似乎有点欣喜,一直盯着君临,末了道:“我便知道你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君临很不满,居然不回答她的话,反而自说自话,还一直很是没礼貌的看着她。
但因为君临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便也不便与这谢衡清计较甚么。
君临仔细一想,多年前的小事而已,又何足挂齿,此时不妨大度一点,就不与这厮计较好了。
但不计较归不计较,装作若无其事是不可能的。
君临想也没想便冷着脸转身离开。
“莫走。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你竟然这便走了?当年的事,我不怪你就是。”
呵,当年的事又岂是你轻飘飘的一句你不怪我便能抵消的。
本座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