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道:“你觉不觉得你娘的情绪波动的太大,时而暴躁打人可转眼又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她打你,你还对她那么好,何必呢。”
“是的,真没意思,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她是我的娘,没有她我就活不了,她即会打得我遍体鳞伤,也会在之后温柔的抱着我,向我诉她的不容易,求我原谅,求我谅解。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了。这种重复挨打原谅的生活真没意思,因为我的娘,我没有任何发,同窗也都渐渐远离我。玲玲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她被人砍伤在溪边,我把她藏在一个山洞。”沈易。
君临问:“然后呢。”
沈易,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玲玲不会话,只会写字,她通过写字告诉沈易很多事情,玲玲她才是益州知府家的姐,但是不知道从哪突然来了一批高手,夜袭知府家,把益州的知府、师爷一干官员全部杀了,剩下的官员既不敢也不敢反,玲玲死里逃生,却被追捕,罪名是刺客反贼,她是刺杀钦差大臣会稽王的反贼,玲玲被沈易救了这才侥幸幸免于难。
沈易还,玲玲不同于他的母亲,她笑起来像是一个太阳,会拿出随身携带最珍贵的膏药帮他涂抹衣服下的淤青,会和他一起烤鱼,一起玩,一起在山坡抓蝴蝶逮蚂蚱,整个童年,沈易唯一有的同伴就是这个不会话但是会笑的姑娘。
沈易心翼翼的躲着母亲,不让任何人知道玲玲的存在,可惜好景不长,玲玲求沈易递一封信给玲玲父亲的故交,求她爹生前故交帮忙,玲玲怕故交不信,还把随身带着的香囊当做信物要求沈易一并交给那位故交。
沈易冒着危险,大着胆子终于按照玲玲的要求把香囊和信都交给那位故交。
可惜回来后不久,就出事了,也许是那位故交早就投敌,所以故交出卖了他们,也许只是机缘巧合,总之玲玲的行踪被发现了。
他们甚至还知道了沈易的存在,抓住沈易的母亲,沈易的母亲斥责沈易,沈易不该与反贼来往。
什么反贼啊,玲玲只是一个孩而已,就像沈易他自己一样,也只是个孩,真正的反贼是这批被掉包的官兵。可惜这些话沈易不敢。
沈易的母亲极力辩解,沈易不认识玲玲。
那些所谓的官兵,既然这个虎儿不认识这刺杀会稽王的反贼,那就杀了她,这样他们就相信他不认识她。他们就会放过他的娘,放过所有人。否则,所有人,包括这反贼都要死。
玲玲面无表情,露出怜悯的眼神,抓着沈易的手,在他手心写不要难过,不怪你然后她摸了摸沈易的头,给沈易的手心塞一把剑,然后抓着沈易的手,让剑刺进她的胸口。
至始至终,沈易不敢动,不敢挣脱瘦削的玲玲,在玲玲倒地之后,看着那血泊,他也不敢哭。
那些官兵这才走了。
后来,益州实为试药敛财的瘟疫爆发,沈易的母亲也染上这病,于是就有了后来那一出。
沈易问:“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亲手杀掉了自己唯一的朋友,眼睁睁看着瘦削的她倒下去,不敢碰,不敢哭,甚至还不敢看,当时啊,我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为什么是我要受到这种对待,后来,我娘也随着益州的那瘟疫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真没意思,一切真没意思。”
沈易看着上如勾的弯月,道:“真没意思,就剩我一个人了,真没意思。”
夜色下,密林中黑灯瞎火,弯月周围暗色云层厚重得令人觉得压抑。那浓墨的夜空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透过压抑的云层发着微弱的光。
君临站在那里,吹着夜风,密林间浓雾弥漫,黝黑粗壮的树木摇曳,发出飒飒的声音。
沈易又问:“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们那么多吗?”
苻生疑惑道:“不知道。为了博取我们的同情?”
君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道:“因为我们要死?”
沈易冷笑道:“答对了!”
话音未落,沈易又是一甩手,却不是拔剑冲将上来,而是一连甩出三颗暗器。
君临在惊鸿一瞥间,只觉得这暗器造型颇为诡异,速度不够快,但是君临却没有接住的打算,当然不打算接住也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内力全失根本接不住,于是君临扭着苻生就地一滚,回头一看,就看到三枚暗器落在空地,啪啪啪作响,接着砰、砰、砰,三朵青色毒雾爆出。
苻生见了连忙捂住鼻子,迅速后退。
君临心中早就有了准备,使出全身的力气凌空一翻身,犹如飞燕一般,足尖点地,掠出三丈,使出鬼谷吐纳之法,逼出毒素,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着袖箭藏在背后,警惕的看着沈易。
沈易一步一步紧逼过来。
苻生微微中了青色毒雾里的毒,全身酥麻不止,勉强拔出剑来,也握不起来。
沈易一步一步,不急不慢的瞥了苻生一眼,道:“不用挣扎了,这是龙涉男亲自交给我的毒药,闻了一点点就十二个时辰都使不上力气。”
苻生狞笑道:“呵,你最好今杀了我,否则,我必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