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舒志轩扶着伊香霖回到床上躺着,替她盖好被子,安慰她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
不多时,就跟伊雪阳姐妹告别。
出了伊家,舒志轩就立刻翻脸,拽住疾行的原雅舒,喝问道:“原雅舒,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你嫉恶如仇,有正义感,公私分明,但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就是个锱铢必较的人。”
原雅舒侧头,看着舒志轩额头冒出的青筋,可见他此刻的态度,已经是隐忍再隐忍。
她笑着道:“不错,你可以继续,不要停。”
“我当然要,你怀疑她借故请病假,但现在事实证明,她就是真的生病了。你怀疑她跟贩卖器官的组织有关联,还敢去我爸那里告状。顾柔婉失踪了,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大家都在同心协力想把人找出来,而你第一时间就先怀疑到香霖身上。现在你人也见了,应该满意了吧。”
舒志轩情绪激动,话的时候指手画脚,挥出去的手指不时的指到原雅舒的面前。
原雅舒最讨厌别人指着她话,真恨不得将这乱指的手指掰断。
不过,原雅舒到底是冷静,没有冲动下去。
她敛去表情,摇摇头,平静的道:“不,不满意。”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不是要香霖死了,你才能放过她。”舒志轩压制住内心的暴动,看着原雅舒就浑身来气。
这身怒气无处消散,好像要两人打一架,才能够散去。
“舒志轩,是非对错看的是证据,不是你在这意气之争。你相信伊香霖那是你的事情,我怀疑伊香霖也是我的事情。我不强求你接受,你也休想服我。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希望你能看到证据之后,还能做一个明辨是非的好人,而不是替丧尽良的罪犯洗脱嫌疑。”
原雅舒和舒志轩站在楼下争执一番,原雅舒不奢求能服舒志轩相信,舒志轩却老想着扭转原雅舒的想法,到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伊雪阳就站在楼上,通过一个望远镜,始终在观察着两个人。
当看到两人不欢而散,舒志轩没有跟原雅舒同行,直接打车离开之后,心口积压的大石头才算落了下来。
她返回伊香霖的房间,“他们两个已经走了,你保险柜里的东西不能再留了。这个原雅舒是有备而来,如果被他们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道舒志轩长的什么脑子,这么危险的人,也能往家里带。”
伊香霖从被窝里爬出来,状态还是十分糟糕,走路还晃晃悠悠。
原雅舒和舒志轩来的时候,伊雪阳往楼上喊了一声,给了伊香霖提示。
为了不让舒志轩和原雅舒起疑,她当机立断,服了一颗能让人产生高烧症状的药丸。
此刻药效未退,整个人还是高烧状态。
伊雪阳走过来,扶住伊香霖,关切的问道:“香霖,你怎么样?”
伊香霖摇摇头,“我没事,过一阵药效退了就好。我先把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找个地方藏好。”
那里面藏着伊香霖许多私密的资料,大多都是跟亲生父亲伊文山的合照,那是她对这个父亲唯一的念想。
伊雪阳的意思是东西不能再留了,是让伊香霖把这些东西全都销毁。
而伊香霖却只想将这些东西换个地方藏好。
“香霖,这些东西不能再留了。如果被他们翻出来,后果会有多严重,你是知道的。”
伊雪阳站在伊香霖背后,看着她将这些东西,从保险柜里拿出来。
平常看不见,倒没什么感觉。
当这些东西,重新出现在视线之内,总觉得心惊胆战。
“留着吧,总归是个念想。这一次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关,还不知道呢。要是过不去,再把东西毁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伊香霖看着有些泛黄的旧照片,心中伤感的难受。
她总有个预感,觉得这次的难关是度不过去了。
为了服从于组织的命令,她摘过很多饶器官,但从没有这一次感觉这么糟糕。
总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在向她慢慢铺开,很近,就悬在头上,挣脱不开。
“香霖,你别想太多了。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怕的。原雅舒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前男友逼到离职的废物,她能有什么作为。就算她运气好,嫁了个有钱的丈夫,那又怎么样。许嘉誉自己屁股后面都不干净,还好意思管我们的闲事。”
伊雪阳根本就不相信,当年差点被覆灭的组织,经过几年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还能毁在原雅舒手里。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你会没事,为什么要毁了这些东西。对你来,它们就是无关紧要的废纸,但对我来,意义不一样。我什么都没了,就只剩下这堆废纸。”
出身的时候,母亲就死了。
几年前,亲生父亲又死了。
虽然她是寄养在伊文海的名下,可伊家人从未隐瞒,她是伊文山的孩子。
从,她就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伊家之外,过的与他们不一样的生活。
伊文山很神秘,几乎很少露面。
伊香霖很好奇,问他为什么不能像别的朋友的爸爸那样,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但伊文山从来都不,直到那年,被原劲岩一枪打死,伊香霖才知道自己父亲做的是什么营生。
她曾经发誓,要远离这么血腥的事业,做个救死扶赡医生,偿还父亲欠下的血债。
可惜,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