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瞧瞧你女儿干的好事。”
祖绿意一出了祖伞真那处,便气冲冲的来到了一家之主祖怀襟的所在,开始恶人先告状起来。
祖怀襟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夫人,伞真又怎么了?”
“他不肯嫁给员峤金汤的当家少主容移牖,而且她还成心说我不是她生母还气我。”
祖怀襟古井无波“不嫁便不嫁吧,既然伞真不喜欢,我也并没有什么异议,若不是你成日吵闹着一定要搭上员峤金汤这条线,我压根就不会同意让伞真接触容移牖,毕竟我们四品家族,就要有四品家族的自觉性。”
“可是员峤金汤贵为二品家族,而容移牖乃是员峤金汤中唯一的少主,未来必然会成为当家,嫁过去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我这全部都是为了伞真着想,谁知一片真心尽付流水。”
祖绿意状若西子捧心,祖怀襟道“这事无关紧要,不值一提,一切以伞真的意愿为前提,况且伞真说的也没错,你的确不是她生母,实话实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祖绿意只觉得顿时一口气哽在心口,气愤无比,祖怀襟似乎根本不在意祖绿意的想法。
这祖绿意本就是祖怀襟的原配挚爱,即祖伞真生母祖妃泠的丫鬟,却祖妃泠香消玉殒之后,自己心痛难忍,而这时这祖绿意借机爬上了自己的床,对自己好生安慰,长此以往果然纾解了自己的伤痛,也就给了这绿衣一个偏房的地位,还赐了“祖”姓,如此大的恩赐,这祖绿意若是还不知收敛,那便是她不懂事了。
看着祖怀襟淡漠的神色,祖绿意只觉得一口恶气难以抒发,顿时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开了书房。
看着祖绿意远去的背影,祖怀襟头也不抬,提笔依旧在画卷上画着什么。
细细一看,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模样与祖伞真有七分相似,却又更添柔和凄婉,有些楚楚动人,并不如祖伞真般率性炽烈。
“妃泠,妃泠”祖怀襟心里伤感无比。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阅人何其多,而无人再像汝,伞真长大成人,我绝不能让伞真终生痛苦。
长久的沉寂后是一声叹息。
只听得片落叶“咔嚓”被踩碎的声音,一间富丽堂皇的院子里气冲冲的走来一个女人,这不是祖绿意是谁?
但见在其对面,一女子见到祖绿意气冲冲的样子,有些奇异之色,连忙迎了上来。
那女子身着一袭紫色的宫纱长裙,腰间佩戴着装饰华美的禁步,每当其走路之时,那禁步便叮咚作响,十分动听。
那女子挽了一个十字髻,发髻上有金玉发梳当做簪花装饰,两侧垂下的发缕弯成两弯新月别到脑后,额发高高梳起,小家碧玉中又带着几分急欲展示自己美貌的野心来,却姿色也还有些,只不过却难以到达那样的地步,因此乍一看尚可入目,久之却也那样了。
当其有些着急的来到那祖绿意身边时,身上的金玉相撞,有悦耳动听的声音,愈发显得这女子娇生惯养,这便是祖卉儿了,即泾渭方壶的二小姐。
“母亲,怎么样,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祖绿意气氛难平“那丫头很不识趣,不答应也就算了,居然还言及我非她生母,并无资格管教她。”
“那父亲呢?”祖卉儿有些急切。
“哼,提起这个就来气,那老东西居然说那丫头说的话正是道理,让我撒手不管,这如何使得?”
祖卉儿有点泄气的“完了。”
看着祖卉儿的神色,祖绿意好言好语“我的乖女儿,天下的好儿郎那么多,何苦要纠缠着一个容移牖不放,忘了那容移牖,母亲再给你寻一个最好的。”
祖卉儿呜咽着“可是沈公子说只有娶了祖伞真,他才会娶我,就这一件事我都没办好,如何让沈公子娶我?”
祖绿意有些烦忧“你何苦就盯着那容移牖不放,别家,别家的公子一定也有尚未娶妻的,母亲再给”
“可是旁人又不是沈公子,而我只想要沈公子娶我,母亲,为何沈公子一定如此在意庶出嫡出,那祖伞真是嫡出又如何,我哪里比不上她?”
祖绿意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之色,安抚着祖卉儿“卉儿,时间一长你就会明白了,庶出如何,嫡出又如何?任凭那祖伞真再天姿国色,也终有容颜老去的那一日,只有权力才是女人可以仰仗的根本,而现在那容移牖所需要的,根本不是爱情,而是祖伞真的美貌,与祖伞真是泾渭方壶嫡出
长女的身份。”
祖卉儿眼睛通红“母亲,那祖妃泠已死多年,却还是在父亲的心目中占据了如此多重要的部分,至今也没有将你扶正,我便是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出,跟着受了不少苦,难道现在女儿最微弱的心愿,母亲也不能完成吗?”
祖绿意被提及旧事,心里一凉,想到自己在那祖妃泠生前,那祖妃泠对自己百般照料,而自己却一直活在祖妃泠的光芒之下,自己只是个小丫鬟,根本无人在意自己的生死,天赋又不出色,姿容又不是一等一的出挑,若不是抓住了祖怀襟这棵大树,想必到现在自己的命运还是如此凄惨,却天助我也,天时地利与人和,那祖妃泠真的如愿以偿的死了。
看着祖卉儿期望的眼神“卉儿,当初既然能逼得那祖伞真离家出走数千年,我们还当那祖伞真死了,不想居然还活着,那便也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