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和廉颇的交流。先是东侧的楼梯处响起凌乱的哒哒声,随后就可看到五六个身着黑色制服的男性调查员冲了出来,当中有一个就是会长。会长转头看向我,说:“郭迁,我们立刻要出任务,你现在已经是通讯员,从东侧楼梯上去,找到通讯室参与战斗指挥!”
“我不知道怎么做!”
“去了就知道,这边有设备和我们领口处的微型对讲机联网,你负责传递信息。”说着他揪起领口给我看,但是脚下步子不停,“今天的频道是三,备用频道是五。”
我目送一群人匆匆走出,接着按照指示跑上了二楼。第一个就是会长办公室,门还开着,桌上的资料散乱地摆放着。我迟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关上了门。旁边就是指挥室,里头正坐着宫雨。她取下耳机问我干什么,我说会长的命令,让我来指挥作战,没想到这话让她很不舒服。
“怎么,会长真想让你一个孩子取代老娘的位置?用这种手段,装模作样的。”
“你说话要经过考虑。”我说,“会长的确不是个多精明的男人,但是他和你不一样,他是为了协会为了清县。”
“去你的吧。”宫雨狠狠地摔下耳机,给我一个“别管闲事”的眼神,扬长离去。
“你要走?”我几乎在吼。
“老娘不干了。”
“县协会有你这样的东西。”我再也克制不住,指着宫雨尖瘦冷酷的鼻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男人,都是一样的狗东西。”
我的阴气爆发迸出体表,在脚下扩散蔓延,爬如藤蔓,没过了宫雨的脚。这是我根据来护儿的武相领悟到的招式。作为拥有两名武魂的魂主,我的阴气总量一定是比她多的,应该能起到威吓的作用。果然,宫雨开始慌了,似乎以为我要动真格的,不自觉地向后退,踩到了门框,竟然紧张地一跳,仿佛真被我的阴气抓住了脚。
“你不敢杀人的。”
“我当然不杀人,我还想救人。现在会长和一众调查员都在前线,等着我们的通信!”我咆哮道,“你给我乖乖坐回去,戴上耳机,立刻调试装置!”穿越之蛇女修仙
“啊,你看了······代码?”
“反正我也看不懂。”
“啊,这样。”
“你说会长装模作样的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刁难协会会员?”我一面将自己静音一面说。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对我们的要求太高了。明明知道我们大多是兼职来做这个。”宫雨终于放松了一些,“为了安定,对抗武王势力的确是很伟大很光荣的事情。可是我们这些小角色又能干什么。开局抓了一手烂牌,怎么打,都是输。”
她的比喻就手法来说,是不错的,但是意思却过分的消极。
“听好了,宫雨。抓烂牌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上这牌桌。一代又一代的人,坐到了那些武王的对面。烂牌,我也要打得漂亮,也要让他难受。就是一代一代的人不停地坐到他们的对面,输了无数次,也总会有哪一天抓到手好的牌,把他们给打翻。”
“你怎么这么确信,难道你去过中城,你知道全国的协会?别开玩笑了,你才多大,根本不了解武王的可怕。”
武王的可怕。的确可怕,连一个较为平庸的林天手下的魂侯唐尧,都拥有神级武将,武王的力量可见一斑。但是可怕又如何?一代又一代的魂主,天赋异禀如我的爷爷,资质低劣如我的父亲,平平无奇如一个我,都坐上了牌桌。好牌烂牌,我郭家的男人都打过,天下的魂主当然也都打过。这场浩大的武魂战争还将持续多久,谁也说不出定数,但我始终坚信拥有传承的一方,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总会有一个男人再次站上了百朝万代的顶点,笑傲四方、睥睨天下王侯!然而鹿死谁手,一切或未可量。
“你的眼睛······”宫雨惊惶地说。
我转头看向她,看到她的眼睛上反映着腥红的微光。
“怎么了?”
宫雨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抽屉拿出一面小方镜来,颤颤巍巍地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