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水源等人在准备室里热火朝天讨论的同时,几位评委也在休息室里喝茶聊天。【92ks. 】`哈`聊着聊着,大家自然而然就说到了今天比赛的辩题。其中一位胖乎乎的小老头摇着油光锃亮的大脑袋说道:“我还以为这道题目会留到决赛时作为压轴呢!没成想第一天比赛就派上了用场,也不知该说这帮小家伙是走运呢还是不走运,只希望他们别糟蹋了这么好的一个题目!”
边上马上有人接过话茬:“周馆长说得极是!这个题目看上去对正方极为有利,仔细一琢磨才发现反方占的优势更大。但是无论哪一方落于下风,都有足够的腾挪空间来立论反驳。这样的题目确实非常难得,哪怕放在全省、全国的国学论难赛事中都毫不逊‘色’!”
原来那个胖乎乎的小老头就是淮安府立博物馆的馆长周执笏。周执笏不仅是省参议会议员,还兼任淮安府国学会会长,每次举办国学论难选拔赛,他都会拨冗参加。
“题目虽好,但要达到预期的效果,那也得正反两方辩手都非常给力才行!良骥未逢伯乐,难免骈死槽枥;庄周不遇惠施,无异对牛弹琴。刚才我翻看了一下双方辩手的资料,发现八个正式辩手中居然有5个‘女’孩子,另外还有一个14岁的高一小男孩。你们觉得就凭这样的队伍,能唱好这出戏么?”
说话的小伙子大约二十七八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颇为温文尔雅,只是眉宇间的骄纵之气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叫褚汉仪,金陵大学博士,现任淮安府立师范学校国学讲师,是淮安府教委特意邀请来担任比赛评委的。据说他在高中时曾参加全省国学论难并获得“最佳辩手”称号,眼界甚高,自然有点目无余子。
评委中有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早就看不惯褚汉仪的作态,闻言忍不住冷笑数声:“我们觉得?我们是根据场上辩手表现来打分的评委,不是仅凭一两条新闻就信口开河的时事评论员,故而在比赛结束之前谁也不能随便觉得!周馆长,你说是不是?”
像弥勒佛一样总是满脸笑意的周执笏点了点头:“张老弟说得在理,咱们这些评委就跟做学问一样,不能先入为主,因为一旦有了成见,最终评判打分时就很难保持公允。不过褚博士说得也有道理,越是好的辩题,越需要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哪怕有一方实力偏弱,都不能完全呈现辩题中的‘精’义。”
那位被称作“张老弟”的中年人是淮安府立图书馆研究员张纮,他对周执笏的和稀泥似乎有些不满:“周馆长应该知道,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三种人:老人、‘女’子和小孩,因为他们既然敢闯‘荡’江湖刀口‘舔’血,那就肯定有几把刷子。同样道理,如果那几个‘女’生和小孩没有几把刷子,学校会让他们代表学校参赛?正因为这场比赛中有‘女’子、有小孩,我反倒觉得比赛应该大有看头!”
褚汉仪撇撇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张老师,我无意于贬损或歧视‘女’生和小朋友,但是论难技巧源于灵活头脑,国学造诣来自时间积淀,不是剑走偏锋就能占据优势、解决问题的。在这样一场府级选拔赛中,‘女’生与小朋友齐聚,其中一方还是来自普通乡村中学,你觉得能有多大看头?舌尖嘴利或许有之、剑拔弩张或许有之,但要指望他们把这个题目演绎得有力量、有深度,恐怕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周执笏‘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听你们二位这么一说,我倒对这场比赛多了几分期待。要不这样,老夫今天坐庄摆个赌局,你们各自押谁输谁赢,输的一方等会儿请大家伙儿吃平桥豆腐、喝洋河大曲。怎么样?”
“这还用赌?肯定是淮安府中赢!”
褚汉仪虽然很狂,但并不傻,轻而易举就看出了淮安府中具有的巨大优势:“这还用赌?肯定是淮安府中赢啊!淮安府中可在全国都享有大名,学生素质更是位列全府乃至全省的前茅,从中挑选出来的辩手自然出类拔萃。虽说他们主将是个高一小朋友,但比赛中主将的作用并不太突出,而且有其他辩手的帮衬,想要胜出也非难事。——至于他们学校为什么让一个14岁的高一小朋友做主将,我怀疑是他们发觉这个小孩很有潜质,所以现在就让他参加比赛进行历练,以便在明年的比赛中带领团队取得佳绩!”
张纮自然也知道淮安府中胜算较大,可他之前一直鼓吹‘女’生不容小视,又存着故意和褚汉仪别苗头的意思,当下便抗声说道:“哦,是吗?我倒觉得平桥二中的娘子军颇有胜算!兵法上不是说么,‘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平桥二中多年以来都是止步于选拔赛的第一轮,可以算得上是哀兵;如今又一反常规,摆出娘子军这支奇兵,可谓置之死地;再加上她们以主场优势,迎战以明年比赛为目标的淮安府中,翻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周执笏顾视其他人道:“他们二位已经买定离手,你们有什么高见没有?要不要也跟着押上一注?”
“我感觉平桥二中这次可能有戏!瞧她们校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就跟偷了狐狸的小母‘鸡’似的,就能感觉到其中必有‘阴’谋!”
“‘阴’谋有什么用?辩论场上终究要靠实力说话!淮安府中近些年来虽然在文科竞赛方面表现不佳,但是人家家大业大,底蕴深厚,再加上年年都能招收到全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