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源道:“其实我也不想和学校闹得太僵,但是我觉得他们至少要为自己的渎职、冷漠和无动于衷道歉。并希望他们能对军训期间的教官行为有所约束,旗帜鲜明地站出来向军方提出抗议和严厉追责,切实维护学生利益,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军民团结、军学共建’而放弃职责、牺牲正义,对学生的被欺凌、被侮辱置之不理。”
江友直眉头紧皱:“众所周知经世系与军方关系紧密,淮安府中作为经世大学的附属中学,也一直与本地驻军关系融洽。现在要让他们为了你而与军方闹翻,显然不太可能吧?即便他们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以后你在学校会举步维艰的!”
江水源洒然一笑:“举步维艰怕什么,大不了就是退学嘛,这世上不是还有别的学校吗?难不成没了张屠夫就要吃连毛猪?再者说,如果一所学校连他们学生的利益都不愿出面维护,那么这所学校不读也罢!”
江水源感觉凭借现在自己这种状态,无论在什么样的中学就读,两三年后都能轻松考上名牌大学。既然如此,就应当快意恩仇,何必让自己委曲求全郁郁不欢?
江友直也笑道:“如果你被淮安府中退学,我就送你去读临江府中,到那时候可别怪我!”
第二天早上,江水源刚刚洗漱完毕,正在脑袋里揣摩练习太极拳,班主任谭肃突然提着葡萄、香蕉等水果走进病房。听说来人是江水源的班主任,陈芳仪马上拉下脸来,要不是江友直见机得快拦住了她的话头,谭肃今天少不得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谭老师,快请坐!”江友直和江水源招呼道。
谭肃自己也感觉有些尴尬:“江先生、江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谭某在军训期间没有尽到班主任的职责,导致江水源同学遭受严重伤害,实在是罪无可逭!谭某也自觉无脸来见两位家长,但现在还是觍颜来了,一来是想坦陈自己的罪责,二来是想向你们和江水源同学郑重道歉,希望能够获得你们的谅解!”说完朝着江家三口深鞠一躬。
陈芳仪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冷冷地说道:“道歉?道歉如果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江友直却是赶紧上前扶住谭肃:“谭老师何必如此?其实主要罪责并不在你,估计校方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别考虑有无颜面、是否谅解的问题了,而应该首先考虑如何善后、如何追责才能让我们作为家长的心平气顺。你说对不对?”
谭肃在江水源父母这里连碰了软硬两根钉子,半天默然无语,良久才说道:“江先生、江太太,我能和江水源同学单独说几句话么?”
陈芳仪显然不愿意谭肃与江水源独处,唯恐他在家长不在的情况对江水源出言恐吓、威逼利诱。江友直却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当下答道:“也好,那你和江水源慢聊,我和他母亲出去买菜,中午好好给他补补,毕竟是昏迷了整整三天!”说着把陈芳仪拖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