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偏偏是皇子!黛玉心里想,越发好奇,大皇子与宝玉之间也就妙玉一个,难道说,大皇子已经找到妙玉了?是云臻搭的线儿?
两边延医用药,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薛蟠还好,三天两头被人打,又生得皮糙肉厚,三五天便好起来了。只在宝玉,何曾受过这般罪?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天才起来。
待他清醒了,家里问他,到底是谁打的,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从未见过那些人,他平日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在外头,便是出门子也是跟的人一大堆,轻易惹不上人,怎地就会得罪了人,遭此黑手呢?
东府那边珍大爷将那日那儿出事的地儿一大片都访问过了,毫无头绪。那日跟宝玉的人,一个个被打得比宝玉还狠,贾珍也去问了话儿,谁知,都不知道是被谁打的,李贵稍微清醒些,“看着都是练过拳脚的,平日里,爷出门都是我们跟着,玩的都是跟咱们家里走得亲近的,断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些人倒像是军爷们,下手极狠,又有分寸的。”
老太太想了想,“难道说,这些祸事是从宫里来的?”
王夫人不由得心思一动,也想了过去,“或者还该去宫里问问娘娘?”她说到这里,笑着对黛玉道,“明日我进宫,林丫头也跟着进去,我瞧你也是好些日子没去景安宫了,一块儿进去看看?”
黛玉笑了一下,她才从宫里回来多久?“多谢舅母提点,我原也说想去宫里瞧瞧娘娘,上次去,说今年是无论如何要带我去铁网山打围的,看日子也差不多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去,要准备些什么?”
贾母没有不肯的,便说叫黛玉第二日早些起来,跟着王夫人进宫里去。
二人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凤藻宫里才有人过来传进去。黛玉去磕了个头就出来了,往景安宫里去,严铎匆匆赶来,在半路里接到了她,道,“哎呦,姑娘,您来前儿怎地不先就叫人带个信进来,您在宫里要是走丢了,出点子事,可如何是好?”
“叫娘娘担忧了,原也没想着要进来,是听二舅母说要进来,就动了心思,原没多大事,能去见娘娘固然好,若见不上,下次来就是了。”
“您是这么想法,娘娘可心疼了,这会子就过去吧,都等了好些会儿了!”
黛玉进去见了礼,便被荣妃拉着在自己身边坐着了,帮她理了理衣服发饰,疼爱地问道,“你今日进来,你臻哥哥是不知道的了?”
“没和他说!前儿,我打发黄芦去他那边瞧瞧,说是没瞧着人,忙得很的样子,如今说是在工部听政了,又自己亲自管事,可见是忙的了。”黛玉一说,也难免有些心疼,宝玉原也只比他小两岁,天天儿恨不得还要趴在他娘怀里吃奶。
一时,说起宝玉挨打的事,黛玉道,“这些日子,那边府上就尽在抓这人了。前儿,临安伯府伯夫人又过来问这边三妹妹的亲事的事,看老太太的样子,竟是没空想这些,三妹妹愁得跟什么似的,虽不说什么,我也瞧出来了她是有些急的,早把这事定下来早安心,错过了这次,谁知后面会起什么周折。可也没有人为她做个主,伯夫人过来瞧了瞧我,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跟她说什么,她尽回去了,也不知道冯家会怎么想。”
荣妃问了问探春,也知道怕是和黛玉关系极好,黛玉才会用心,她也是颇为难,“你也知道凤藻宫那边与你三妹妹才是一父所出的亲妹妹,她若是不开口,我偏偏开口了,这以后就再难说话了。”
黛玉往她怀里靠了靠,“他们家的事,我也只是白说说,便是我母亲,也是插不上手的。”
随后,又说了去铁网山的事,荣妃道,“你一应的东西都不用准备,到时候是要跟我住一块儿的,去的人里头,你也只带上贴身的丫鬟和李觅,要使的人我这里会安置。大毛衣服拿两件,别的就不必操心。”
既出来了,黛玉便也没急着回去,依旧是吃过了中午饭才走,因打围的事是在三天后启程,黛玉便回去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
王夫人从宫里出来,跟老太太说着贾嫔那边的话,“皇上去她那里少,如今宫里是慧妃在主持,对她们都很和善,若说结仇的事,也只有前些日子,皇上本是要到丽嫔那边去的,偏甄家的娘娘病了,她去瞧,遇到了皇上,便服侍了皇上,是不是抢了丽嫔的,她仇恨上来了也未知。”
那丽嫔是已故德妃的妹妹,姐姐死后,被皇帝纳入后宫的,是个年轻貌美的。老太太沉吟片刻,终究也是无话。
原以为这件事终究是要过去的,贾琏回来了,说起宝玉挨打的事情,道,“我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听说为的也不知哪个王爷养的外室,偏偏宝玉去献了殷勤,被人知道了,才招惹来这一桩祸事的。”
一屋子人听得一阵胆战心惊,老太太忙要把李贵找来问,李贵又说断没有这回事的。
黛玉也没有多理会这些事,紫菱洲里,正在收拾东西,宝钗来了,寒暄一会儿,便拉了黛玉坐,笑道,“宝玉的事儿,妹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是知道了,不跟别人说,是一定要跟我说说的,这一次若不是我哥哥,也连累不到宝玉身上去,如今,我妈妈是一日日地睡不着觉,心里愧疚不安。”
“姨妈甚至欠安,我竟不知道!”黛玉沉吟一会儿,摇摇头,“我进了宫,并没有和娘娘说起这些。若有,舅母那边也是会打听出来些的。琏二哥哥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