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看起来十分陈旧,大门的旧漆也都剥落了。一些角落里也都有了蛛丝,灰尘在阳光下肆意妄为。
风南尔在门口踌躇着,考虑是否要进去。花千初则细细观察着这个戏楼的情况。
“他们就躲在这里面。”
地上有些许的新泥,刚好和他们所穿过的玉米田的泥土吻合。
泥土痕迹一直到大门口,门环上的灰尘也别的地方积得薄,这也恰好证明了这里近期有人来过。
“殿下,让飞鹰先进去查看吧。”一旁的飞鹰请求,但是被风南尔拒绝了。
“不,害怕有埋伏,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你和黑鸦在外面守着,水三和我们一起进去。”
飞鹰和黑鸦虽然还是不放心风南尔亲自进去,但是也只能够乖乖在门口守着。
对于风南尔的命令,他们是不敢反抗的。
水三用力把门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了不满的低吟。
园子里一片荒芜,但是杂草已经长到了风南尔的膝盖那么高。
花千初个子矮,稍微长一点的杂草有时候会划到他的脖子。
风南尔注意到了这一情况,便让水三把前面的杂草给砍了。
前面的路逐渐清晰,再往里走便被一个庞大的东西给挡住了视野。
从那个被腐蚀地差不多地框架来看,依稀可以辨认这是一个屏风。
“这个戏楼看起来也有好些年了。”风南尔目光落在那框架上,低声说。
框架已经被霉斑斑驳,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厚的发霉味道。
屏风是镂空木制的,虽然损坏严重但是也能够看出它的精雕细琢。
“真是可惜了这么的手艺。”他赞许这般手艺的同时也不免感叹,如果这手艺放在皇宫之中又怎么容它这般随风消逝?
透过镂空的部分可以看见前面就是戏台。
三人越过屏风后,戏台就清晰的映入眼帘。
戏台之下是一条条排列整齐的长凳,虽然依旧安然的在原地坚守,但看上去却再也承受不了一个人的质量。
一般的戏楼都是采用长方形的建筑风格,相比较之下慕容靖的流莺坊就更具特色。
流莺坊内部是圆弧,罗帐层层重叠,进入更添美感。戏台也是圆形,一分为二,前边是舞台,后边就是戏子休息化妆的地方。
“这戏台搭的也结实,前面那屏风都腐朽成那样了,这里还能站稳人。”
水三轻轻踏了踏脚下的戏台,上边铺的一层木板其实也早就破损了,甚至能够看到搭戏台用的木框架。
只不过戏台被石头填满了,裸露在外的部分还有一些绿色的青苔。
“按理说戏台底下一般是空心的,用来藏人也合适不过了。这石头怕也是为了隐藏而后来加的。”风南尔和花千初也登上了戏台,看到了裸露部分的青苔就更加确定了他的猜疑。
“听殿下这么一说,这些石头的确看起来有点新。”
水三听了他的话,重新仔细琢磨裸露的石头。
“新你个大头鬼啊,这石头都长青苔了你还能看出来它新不新?”风南尔被水三这个榆木脑袋给气糊涂了,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水三被骂的一脸委屈,这石头看着真的比较新嘛。
“这些裸露的石头虽然新长出了一些苔藓,但是更多的却是青苔。青苔一般生长在靠近水源或者比较潮湿的地方。这戏台向阳,就算天天下雨也不应该有这般大面积的青苔。”
风南尔蹲下来指着青苔与苔藓的差别,解释给两人听。
他自小在乡下生活,虽然对野菜药草分的不是很清楚,但喜欢在湖边捉鱼摸虾,对这青苔倒也熟悉的紧。
“这般说来,这石头很有可能是有人从别的地方搬过来掩人耳目的。”
花千初不如风南尔那般是皇亲国戚,但花家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一方大家族。
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他的确不如风南尔知道的那般清楚。
“的确,所以这下面很有可能就是一条地道,而且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风南尔点点头道。
“那属下下去看——啊啊啊!”
水三准备下去查看台下是否没有入口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戏台上飘动的帷幕浮现出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怎么了?”两人以为有人偷袭,握紧了各自的武器,蓄势待发。
“刚……刚刚……上面有张人脸!”
水三惊恐的指着那被风吹得微扬的帷幕,但是两人一齐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到。
周围的空气安静的可怕,三人大气不敢喘,静静的观察那台上的帷幕。
渐渐的,正如水三所说,殷红的帷幕上浮现出了一张扭曲的人脸,好似在盯着他们三人诡异的发笑,但是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花千初一跃而起,用手中的匕首将帷幕割开了一个缺口,然后用力将它撕扯下来。
他拍了拍身上惹上的尘埃,然后一只手捂着口鼻将幕布张开,然后叠了起来。
风南尔与水三走了过去,却被扬起的尘给呛了几口。
过了些许时候,水三吃惊地看着幕布说不出话。
幕布经过花千初的折叠,上面有一张诡异的人脸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不放,看着甚是瘆人。
花千初起身,看着这张人脸松了口气,“这幕布被人事先染了颜色,再利用风让人形成看到人脸的错觉。”
水三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还以为见了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