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缇真予把郝的事详细与他了,并邀功道,“姜太子,我这牺牲可大了,你准备怎么弥补我?“
姜永仪疑道,“你帮他做一件事?大概能猜到是要你做什么事吗?”
红缇真予失笑一声,“做什么我不知道,但脱我一层皮是肯定的。”
“这般棘手……”姜永仪蹙眉,“要不,把红缇门请到南陆如何?“
红缇真予怀疑自己听错了,“请来南陆?“
姜永仪将如今北陆的情况详细了一遍,但大抵可用一句话概括,北陆三大神门归附祁国,祁国势力大增,可谓登至几百年间的顶峰。
红缇真予犹豫道,“红缇门的事情不是我了算,被迫脱离神门一事还是我在背后推动的,要是让几个长老知道,非得勒死我不可,现在要是回去劝他们离开北陆,嗯……不太实际。”
姜永仪不解道,“你好歹是红缇门少主,话就没有一点份量?”
红缇真予摇头,“还真没有,家里的事是我爹做主,族中比较重大的决议一般都由门中长老直接决定,我嘛,没啥地位,听我话的子弟虽然不少,但还无法决定族中之事。”
姜永仪静默不语。
红缇真予见姜永仪神色略微深沉,问,“怎么了?你还有比我更麻烦的事不成?”
姜永仪看了一眼红缇真予,似乎在犹豫着不。
“怎么,不放心我吗?”红缇真予道。
姜永仪微微一笑,道,“我离开北陆前夕,祁藏与我谈了一件事。”
红缇真予偏头,“何事?”
姜永仪缓缓道,“他想统一北陆。”
红缇真予一愣,“好大的野心。”
“他希望得到姜国的支持,你我要不要应下?”
红缇真予道,“你是姜国太子,该如何便如何了,反正我红缇门已经离开权力的漩涡,他们爱怎么搞便由他们搞去。”
姜永仪看他,“红缇门明面上退出神门,但你们神门上千年的基业还在,你确定祁藏不会有动作?”
红缇真予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当然有动作,北陆一乱,红缇门怎么会独善其身。”
“那你……”
“我如何?”红缇真予脸上难得失去温度,“我能如何?我又阻止不了战乱,回去能干什么?无非是给门中的长老发泄骂一顿,罚一顿,我现在回去,不定他们还要我帮红缇门回归神门之位呢。”
姜永仪道,“回归神门不可能吧?”
“对啊,有个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就会让我去做你信不信?”
“不会吧?有这么惨的吗?”姜永仪顺了顺胸前的长发。
红缇真予回忆道,“之前我与族中子弟寻得一块暖石,途中遭人劫杀,那时我们走的是山路,劫匪是在悬崖上解决的,不幸,暖石随劫匪一并落下悬崖,正常人看,那暖石都保不住了吧?掉下去肯定是碎成渣渣的,我们门中的长老平日有几个亲自教导的子弟,当时随行的是他们,你知道他们什么吗?”
姜永仪摇摇头。
“他们这是长老们交予我的任务,无论如何都要完成,所以叫我跳下悬崖去拿暖石。”
“你跳了?”
“我当然没跳,我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红缇真予一想起这些往事,便觉心塞,“不过有个弟子趁我不注意,把我踹下去了。”
姜永仪忍住没笑,“那你当时没事吧?”
“我当时轻功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加上刚被踹下去的时候都懵了,哪有时间反应,下去就是,嗯,擦伤好多处,翻了几圈才缓过来,唉,亏得我资聪颖,才没摔死。”
“你门中长老的弟子都这么嚣张的?你好歹是红缇门的少主。”
红缇真予冷笑一声,“嚣张的何止是那几个,我门中的子弟,唉,算了,不提,总之,我没地位就是了。”
“趁你不注意踢你下悬崖之事的过分算是谋杀,你就没有给自己讨个什么公道?”
“有啊,我回去了,详细了,呵,长老们骂我是个废物,然后以没完成任务之过把我罚了几,大夏,在我们家大殿外你知道吗,露,罚跪,晒死我了,我要不是顾及颜面,当时中暑的时候我就死在那里给他们看了。”
“不是,你爹你娘呢,不是门主吗?都护不住你?”
红缇真予想到此处只想叹气,他惆怅道,“我那个爹啊,最听长老们的了,长老们一便是一,我阿娘呢,就是我爹什么就是什么,只有我阿姐给我求情,就是没啥用。”
门中还有不少看他笑话的弟子,一想到那些讥笑,他再难,尊严也不允许他倒下。
特别是门中几个最会找他麻烦的,不就是想超过他吊打他吗?老子偏偏练到让你们为自己的赋哭泣!
姜永仪对他竖起拇指,“生活不易。”
“这只是我经历过的一件事,类似的大的事件我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还有更糟糕的?”姜永仪好笑道,红缇真予的经历听起来似乎格外不顺。
“多着呢。”红缇真予表情复杂道,“我就一个门的事,有一次左意门举办神门大会,各大神门重要子弟都要参加,我得去吧,后面还是跟着一大群不听我话的门中跟屁虫,每次去这些大会,跟别人总会有点摩擦,所以我门中的子弟出门就跟着我,看到不爽的就忿,忿不过了就打,打得过还好,打不过我还得帮他们打。”
红缇真予叹息一声,“唉,我现在跟你这些都觉得心累,他们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