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冉大娘眼睛一亮,接过钱,用唾沫沾湿手指数了数,确定一分不差后,一把将钱对折,往衣服兜里一塞,抬头夸张的笑了下,道:“没错、没错!哎,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去,那罗妮,我就回去了啊。”
火急火燎,一副生怕罗妮后悔,又将钱抢回去的样子。
罗妮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点头:“成,您慢走。”
冉大娘得了话,笑呵呵的朝罗妮笑了下,拎起自己的背篓,转身就走了。
罗瑞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下,“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罗妮收回视线,想了想,点头,“是有点。”
罗瑞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冉大娘今天上午十点多,还在李三婆家和人打牌……虽然当时李三婆家大门关着,我没看到人。但我经过她家屋后时,确实是听到她和人说话的声音的。”
罗妮一愣,“上午十点多,还和人打牌?”
那她几点进林子挖的笋?
这打牌的人,一上牌桌,什么时候下就没个准。据她所知,冉大娘和湾里另外几个不太勤快的中年男人、妇女,经常凑一起打牌。一打至少就是一上午。
“八十几斤笋,也不算多。或许是她下午去林子里挖的;也或许是均大伯……”
罗妮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太确定道。现在也没证据,她暂时不想将人往坏的地方想。
罗瑞摇头,幽幽道:“均大伯今天一天都蹲他家的萝卜地里除草。我看到了。”
冉大娘这个人吧,与罗家湾出名的好吃懒作的妇女相比,真算不上懒,但也绝对说不上勤快。
就说这段时间,他回来以后,经常看到均大伯不是挑粪淋菜,就是在地里除草挖土。而冉大娘,每次不是在山脚和人嗑瓜子闲聊说笑,就是和人凑一起打牌。
根本就没看到她下地。村里修路,第一天去混了半天,后来就躲着了。均大伯要去,也被她拦了。前些日子,他听湾里人议论得不少。
而且平时还特别爱占小便宜。今天这家地里扯把葱,明天那家地里砍兜菜。平时没少和左近的邻居吵架。
加上她刚才的表现,明显有些不正常。罗瑞有理由怀疑,她刚背来的那些笋,是不是也是从别家顺来的。
“没凭没据的,不好乱猜测人。况且,现在湾里也没谁家不见了东西。说不定就是我们两个想多了。”
罗妮沉吟了片刻,摇摇头,道:“不说她了。阿瑞哥你赶紧帮我把这些笋规整一下吧。我去屋后再运点土过来盖一盖。”
网店现在流量涨了不少,每天能销出去两三百斤冬笋。但她每天至少能收上来六七百斤。到目前为止,除掉每天销售出去的,她杂物间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三千多斤鲜笋。
冬天温度低,笋子比夏天耐放。但为了尽量保持笋子的新鲜口感,罗妮还是在屋后挖了不少土回来,将笋埋了起来。
这样即透气,也能有效保持笋子的水分。
两个人,花了点时间,将今天收上来的竹笋,全部保存好。尔后,罗瑞看了看时间,和罗妮说了下,就回家去了。
——他很少在罗妮这里蹭晚饭,基本上每天都准时回去,陪他爷和他爸吃。
罗妮也没留,她一个人吃饭,还少费不少功夫呢。
六点半,天彻底黑下来。
罗妮进到堂屋,伸手扯了下墙壁上的绳子,挂在房梁上的电灯就亮了起来。灯不是白炽灯,而是以前的那种老式灯泡。发出的光,是暖黄色的。
刚回来那阵子,罗妮还有些不习惯,觉得不够亮。但现在,却觉得这光有些恰到好处的柔和。而且,与白炽灯相比,天然就带着股温暖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日里。
一个人吃饭,罗妮没去灶上折腾。她洗了个小锑锅,掺上水,拎着到堂屋一角的火塘里的架子上放好。然后,将火塘里,冒着青烟的谷壳堆掏开,往里加了两根干竹子。
再俯身吹了吹,没两下,火苗子就蹿了起来。快穿:大小姐的大佬生涯
只回他道:“那你转告他老人家,到时我一定到。”
陆宵可能有事,隔了一会儿,才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
罗妮拿起手机看了眼,也没再回他。转到堂屋,见锑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便将萝卜秧放进去烫了烫。几下后,捞起来,放到一个大瓷碗里,就开始往锅里下面条。
罗妮坐在火塘边,眼不眨的盯着锅里的水,咕噜噜的冒泡,翻腾起一片白色的泡沫。眼看就要扑出来了。她往里加了点冷水,又用筷子搅了搅的面条,防止生锅。
等水重新涨开,就又加点水。如此反复了两三次,面条才总算是熟了。罗妮带着厚手套,将锑锅端到旁边,也不急着挑面条。而是起身,将家里的另外一只锑锅放到了火塘里的架子上热着。
——那里面,是她中午炖的鸡汤。热一热,正好做汤头。
罗妮不紧不慢的将面条挑到之前那个装了萝卜秧的白瓷大碗里,就又不紧不慢的坐回火塘边,等待鸡汤烧开。
而火塘顶上,则吊着十几块修长的已经开始微微泛黄的腊肉条和两拢香肠。
这腊肉条,是这两天才刚吊上去熏上的。不过,因为白天夜晚的,火塘里虽然没有明火。但火星子一直没熄,厚厚的谷壳堆底下,一直悄无声息的燃着。
烟气缭绕下,肉条和香肠上,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