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江让人下山去请高僧来做功果,追荐晁盖。
不久后,喽啰竟请到一僧,法名大圆,乃是大名府的城龙华寺法主,只因这人刚好游方来到山东地界,刚好经过梁山泊,又“刚好”被下山的喽啰撞见,因此就请上了山寨来做道场。
吃斋闲语间,宋江自然而然的向这高僧大圆,问起了大名府的风土人物。
那大圆和尚说道:“说起大名府的人物,便不得不提‘河北玉麒麟’之名。”
宋江听后,便做恍然大悟状,向席间众人道:“这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号称河北三绝,祖居大名府人氏,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若我梁山泊山寨能得此人,宋某心上还有什么烦恼不释?”
吴用笑道:“哥哥何故自丧志气?
若要此人上山,有何难哉!”
宋江答道:“他是北京大名府第一等长者,如何能够得他来落草?”
吴用道:“吴用也在心多时了,不想一向忘却。
小生略施小计,便教他本人上山来。”
吴用的计划说来也简单,他早探知卢俊义此人,最是敬重和尚道士,每年都会向寺庙道观捐献许多香油钱,而且就算是对于街道上的那些游方术士、算命先生,卢俊义也同样是敬重有加,此类人凡是找上门来,必定会有重赐。
吴用便打算扮作个算命的,前去诈卢俊义,哄骗这说他有百日血光之灾,除非出去东南一千里之外躲逃,方能消灾。
卢俊义信了后,往东南而行,必会经过梁山泊附近,便能强“请”他上山,到那时,再派人到大名府宣传一番,说卢俊义已然在梁山落草,让来个他百口莫辩。
而再之后会如何,就只有吴用与宋江两人知道了。
吴用去大名府不多日,便返回梁山,向宋江道:“事成了!更巧的是,小可还发现卢俊义的婆娘与其管家李固有奸情,正好可以顺水推舟的利用一二!”
又过了些日子,卢俊义果然离家一路往东南而行,既为避所谓的白日血光之灾,也顺便去做一趟远路生意。
路过梁山泊附近时,吴用便让众人依计行事,这卢俊义虽说是武艺高强,枪棒无双,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他最后还被梁山众人依计弄到了水里去,为“混江龙”李俊轻松擒获,由不得他不上山。
过了一段时间,卢俊义按耐不住,定要下山回家的时候,宋江便终于开明的放了他离开,但卢俊义刚返回大名府时,便撞见了自家的仆人“浪子”燕青,被已是衣衫褴褛的燕青告知他娘子与管家勾搭在了一起,侵吞家财的事情。
卢俊义却是不信,反而把燕青训斥了几句,继续回家,接着便被管家李固叫来的大名府的公人,以勾结梁山强盗的罪名,把他抓捕进了大牢里。
那管家李固不仅霸占了卢俊义的妻子,还把他家中的钱财都收为己用,到府衙内上下走动,竟让知府判了卢俊义死刑!浪子燕青得知后,暗暗叫苦,思来想去,只得南下去了梁山泊,找宋江、吴用求救。
宋江一拍桌面道:“卢员外乃河北第一等好汉,又是因我等请他上山聚义,才受的牵累,如何能不救?”
雷横出列请命道:“哥哥与我一班人马,定打破大名府,救得卢员外出来!”
吴用却道:“大名府乃本朝北――京,非同小可,若要打时,非得公明哥哥亲自领兵才行。”
宋江道:“好,各位兄弟便与我点齐一万二千兵马,攻打这大名府,救卢员外!”
所有人都立即大声答应了,只有花荣一人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忽然间似是透过重重的迷雾,抓住了什么,他口中喃喃道:“不是说晁天王忌日百日之内,不能兴兵吗?”
花荣这话传出后,聚义厅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公孙胜笑道:“凡是都要讲究变通,卢员外不日将被行刑,若要百日之后再出兵大名府,我等难道去救他的尸骸吗?”
众人都附和道:“是啊,花兄弟何时变得如此死板了?”
“这是为了义气而行事,相信晁天王在天之灵知道后,也会赞成的。”
花荣于是没再说话,众人见此,便离开聚义厅,到校场召集士兵,准备出征物资去了。
忙活了一二个时辰后,宋江与吴用正在商量着如何进兵时,有人忽然匆匆来报:“花头领带着妻儿还有二三十个原秦风寨的人,下山去了。”
宋江、吴用听后,都是脸色一变,“他们往哪个方向走?”
“他们在金沙滩坐了船,沿着济水一路顺流而下,似乎……似乎要去新平寨。”
柴进此时也在这里,满脸疑惑的问道:“花兄弟不去校场点兵,带着妻儿、心腹去新平寨作甚?”
宋江立即起身,快步往外面走去,却被吴用拉住了,“哥哥要去做什么?”
宋江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有些狰狞之感。
“我去点齐兵马,把花兄弟追回来,问他为何要背弃我梁山而去!”
花荣带着妻儿、心腹突然离开,自是要背离梁山,若换了别个人如此,宋江可能连情绪都不会波动一下,但花荣却不同,花荣可是他的第一心腹,而且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包括吴用在内的任何人背叛自己,宋江都能接受,唯独接受不了花荣背叛的实事。
吴用压低着声音劝道:“这事绝对不可大张旗鼓,不然对哥哥的威信是一大打击。”
宋江听后,这才猛的深吸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