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大嫂也真是彪悍,见孙立犹犹豫,便严声道:“既是伯伯不肯劫狱,我今日便和伯伯并个你死我活!”
她说着,便从身边挈出两把刀来,邹渊、邹闰叔侄也各拔出短刀在手,外边又围了三十十号人来。
孙立虽是武艺高强,但兵器却没带在身上,而且这时身边还带着娘子乐氏,如何闯得出去?
孙立只得暗暗叫苦,忙让顾大嫂有话好好说。
顾大嫂当即放缓了语气劝道:“伯伯,你乐阿舅和这兄弟还有我,说什么都要去劫狱的,咱可都是你的至亲,犯下这事后,便要逃离此处,你就算不随咱一起干,能脱掉了干系?
今天你要么跟咱火并,把我们打赢了都抓去送官,要么就与我们一起劫狱,别无选择!”
孙立听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纠结万分。
到最后时,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罢!罢!罢!都做一处商议了吧!”
孙立虽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但若是真将自家兄弟和大舅子捉去见官了,还如何在这登州立足?
况且,他也不一定能把顾大嫂这些人捉拿住,到时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故而他也是想明白了,这个情况下,只有谁他们一并劫狱这一条路走,别无他想。
有了孙立的加入后,便算万事俱备,劫狱的过程有惊无险,成功把解氏兄弟救了出来,还顺便把牢里一个姓包的节级给打死了,又杀了不少狱卒。
之后,他们一伙人杀气腾腾的迳奔毛太公庄上来,刚好这时正值毛仲义与太公庄上庆寿饮酒,根本没有提备,被他们轻松呐声喊杀冲进了庄去,一番胡乱厮杀后,孙立、孙新一伙人,便把毛太公、毛仲义一门老小尽皆杀了,不留一个,就连那些远近前来祝寿的,无论男女,也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接着去卧房里搜检得了十数金银财宝,在后院又牵得七八匹马,把四匹捎带驮载,将这偌大的毛家庄院一把火齐放起烧了。
随后,众人各人上马,带了一行人,赶不到三十里路,早赶上了乐娘子等女眷的先行车仗,做一处上路。
在路途上,他们又一连打破了好几个庄子,劫掠一番,夺了许多好马金银,以做晋升之资,这才离了登州,星夜奔往梁山泊而来……宋江、吴用等接见了孙立一行后,当下便在这阳谷渡口摆下宴席庆贺,酒过三巡时,宋江问孙立道:“听说孙兄弟有个师兄,名叫栾廷玉?”
孙立愣了一下,努力的回忆了许久,才终于想起自己确实有个师兄叫栾廷玉。
他师傅其实当年收了有二三十个徒弟,当然,其中并非个个都武艺出众,有的甚至如今还是在江湖上籍籍无名。
而栾廷玉,虽是学了一身的好本事,但出师后没两年,便离开登州打拼去了,一直没回登州,故而孙立都快把他给忘记了。
“小弟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师兄,只是多年不曾联系,后来偶尔听人说这东平府的祝家庄中,有个教师也叫这名字,就是不知是不是他。”
宋江道:“应该是他没差了,不过这栾廷玉,现在可不是祝家庄的教师了。”
登州是山东最东边的一个州,是完全突进大海中的一角,三面环海,与东平府之间就算走最近的陆路,也隔了五个州府。
因此,孙立对这边的消息一直不太清楚,也根本无心去理会。
此时听了宋江之言后,他便好奇的问:“难道我这师兄,已离开祝家庄了?”
吴用在一旁笑道:“祝家庄早已覆灭,独龙冈三庄如今都被那李庆给霸占了,而你这师兄或许在其中出了什么大力,事后不仅没被李庆排斥,反而大为重用,成为了白水城之主……嗯,这白水城,也就是原来的李家庄。”
孙立听后,心中莫名的升起了浓浓的嫉妒之意。
对于栾廷玉这位师兄,在孙立印象中一直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令他至今回忆起来,仍颇有些印象的一幕,便是孙立刚出师不久,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谋得队正之位的时候。
那时的栾廷玉已经在登州指挥司里厮混了三两年,却还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孙立摆筵席庆贺时,还专门去把他请了过来,那一晚,栾廷玉一直就躲在角落里喝闷酒,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口吐狂言,闹了不少笑话。
孙立见得那一幕时,心里着实是畅快无比,因为当年学艺时,孙立那师傅最为看重的其实是栾廷玉,并时常要孙立拿他这师兄来做榜样,偏生孙立心高气傲,从不觉得自己有哪点比栾廷玉差,故而心里一直愤愤不平,甚至逐渐生出了愤懑的情绪来。
那段时间,只要能见到栾廷玉一脸郁郁不得志的模样,孙立心里便暗爽不已,可惜,栾廷玉不久后便离开了登州,并再没有回来,却是再无法见到他那副不得志的模样了,倒是让孙立颇为可惜。
特别是他前两年升任兵马提辖时,孙立是衷心希望落魄的栾廷玉能亲眼看见……然而,再听闻到栾廷玉的消息时,他这位师兄不仅没有落魄,还成了一城之主!相反之下,现在的孙立却是刚弃家而逃,虽一路杀了许多人,抢了许多金银好马,却颇有些落魄之感。
因此,孙立此时的心情可谓郁闷之极。
宋江道:“既然孙兄弟与那栾廷玉是师兄弟,他现在还不知你已来我梁山落草,或许能诈开他那白水城!”
孙立精神一振,立即道:“小弟刚来入伙,没半点功劳,若寨主有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