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史文恭走了许久,却没言语后,鲁智深又暴躁起来:“史教师,你晃得洒家头的晕了!若是有计策时,不妨说出来,若是也饿一筹莫展,洒家便趁夜摸进那州衙去,把那狗官劫了!”
史文恭忙道:“州衙乃重地,防守何其严密,兄长切勿如此行事!”
“那你到底有无好计策?”
鲁智深说着便去拿起了禅杖,大有一言不合便自行其事的打算。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再冒险,也好过坐等着干着急却什么都不做。
史文恭沉吟着道:“兄长刚才在石桥上时,可是想过要动手?”
鲁智深道:“不错,只是那厮身边的人太多,洒家只一人,怕不能得手。”
史文恭道:“我观那里确实是个劫人的好地方,不妨去让少华山的朱武等人再带四五十人,潜进城内,待那知府再次路过石桥时,由兄长领着人杀向那厮们,某便提前站在石桥中央,趁乱一举将其生擒……”“好!便这么做!”
这计划虽是粗糙得很,但是也好过让鲁智深夜里单人突袭州衙百倍,仓促之间,史文恭能想到了便只有这个法子。
鲁智深他们于是派了个少华山喽啰回去,回禀神机军师朱武,要他立即带人入城相助。
不过少华山上的三位头领,却为此事起了争执。
杨春与陈达都道:“咱们兄弟三个不比那花和尚与史教师,可都是被官府下了海捕文书的,若是进了州城去,恐怕还没开始救史大郎,便会把自个搭了进去,那可就更糟糕了。”
杨春、陈达说起这话时,眼神一阵闪烁,显然是起了惧意。
史进已被抓进大牢好些天,朱武也曾提议过要进城去救人,但杨春、陈达却不敢冒这险,朱武本人虽也舞得动长枪跟大刀,但其实武艺上比之杨春、陈达都略有不如,若是没杨、陈相助,他如何能救得了人?
因此等到鲁智深来时,少华山上众人才会依旧一筹莫展,但鲁智深与史文恭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二人既然肯卖力,杨春、陈达去与不去都无关紧要了。
于是朱武便沉声道:“这些年来,都是二位兄弟下山劫财,故而被人认得多,某却甚少下山,如今海捕文书里的画像,还是七八年前的容貌,稍作乔装后,应该认不出我来……”于是朱武让杨春、陈达把守山寨,自领了五十个才入伙没两年的喽啰,往华州城赶去。
待朱武走远后,杨春略带忧色的对陈达道:“若是史大郎被救出后,会不会埋怨咱们兄弟没有出力?”
陈达道:“这却不必担心,大郎为人你又不是不知,最是阔达不过,怎会不理解咱们的苦衷?”
杨春听后,微微颌首,但脸上的愁容却仍是没有消去……这一日,贺知府像往常一样,坐着轿子离开了州衙,往别处去赴宴。
如今到处兵荒马乱的,这贺知府很注重自身的安全,若是出城,他肯定要带个数百人护卫,而在城内走动时,也要带个四五十个虞候拱卫,不然绝对不出门。
过石桥时,两边的虞候分为前后两队,把轿子护在中间处,走动石桥中间时,一个商贩推着一车瓜果摇摇晃晃的打桥口路过,那车是只有一个轮子的,俗称江州车,十分考验力气,这时,那江州车忽然滑倒,瓜果散落了一地,附近的百姓见有便宜捡,立即一哄而上,拼命争夺起来,挡住了那贺知府一行的去路。
虞候们立即上前抽着鞭子大骂道:“你们这些狗才、蛮汉子,还不赶快让开,挡住知府相公的去路了!”
按了鞭子的人顿时抱头鼠窜,不过仍许多人往这边挤了过来,别人都白捡到了瓜果,自个若是没收获,可就吃大亏了!轿子内的贺知府眉头皱了一下,打算下令让人退出石桥,从别处走去。
但就在这时,一个胖大和尚却忽然领着四五十人各执武器的从石桥另一头冲了上来,这胖大和尚手里拿着根五六十斤重的禅杖,只一横扫,便把数个虞候打落水中去,端得是勇猛之极。
众人顿时一阵惊慌,贺知府从轿窗张望而去,见这胖大和尚就是两天前在这里见到过的那个!“好贼子!那天就该派人全城搜捕了去!”
这石桥上,常有人靠边贩卖着些小物件,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鲁智深这伙人身上时,轿子边的商贩中,有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突然暴起,瞬间打翻了轿夫,把那贺知府从轿子内揪了出来。
众虞候见此自是大惊失色,都拼命的要来救贺知府。
这身形魁梧的大汉正是史文恭,他此时将刀刃抵在了知府的脖子上,暴喝一声道:“谁敢再上前一步,某便让这狗官尸首分离!”
史文恭说着,朴刀便下了几分力,在这贺知府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来,那些虞候还在不知所措,贺知府却被史文恭吓得屁滚尿流,脸色惨败的大声叫道:“都别过来!好汉,有话好好说,金银、美女但有所求,本官都可以给你们!”
史文恭道:“某不要你的劳什子金银,快派人去吧九纹龙史进,还有那王义的女儿玉娇枝给某带到这里来!”
贺太守听后,才知这些人竟是史进的同伙,脑瓜一转,说道:“这自是可以,不过大牢中取人,需要有我的手书与官印才行,那官印如今却在州衙内……”史文恭冷哼了一声,从他身上摘下了随身的玉决,“你欺某无知?
有这随身的信物,便已足够了!”
明面上,当然是如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