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封关城附近的厮杀,仍在激烈的进行着。
青徐兵并非乌合之众,况且主帅呼延灼还是个能征善战的人,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冲车上!”
在呼延灼的指挥下,三辆巨型的冲车出场了。
这个巨大的冲车上、左、右都有铁皮包着,铁皮外层又木板,木板上面又是一层铁皮,撞木安放在中央,士兵都藏在里面。
这个东西太过坚固,就算是投石车一时也砸不烂它,滚水浇不怕,甚至从城上泼下石油火攻一时也难以奏效。
不过这个东西太过笨重了,从出现在战场到移动到城门费时甚久,城内的守军完全有反应的时间,而房车里的步卒则是这个笨东西的保护者,三台冲车,一台直奔城门,而另外两个则向城墙开去,看来是要直接撞墙了。
与此同时,被青徐兵视为大杀器的登城车也嘎啦嘎啦地响了起来。
不过这登城车行动的速度也实在是慢得离谱。
城内,李庆叫道:“该出城了!”
对大冲车的破坏,效力最佳的莫过于出动近战兵种!守军这次守城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一支能出城野战,且战而能胜的部队!如果李庆军能够压制青徐兵的近战部队,冲到攻城器械附近,那么别说冲车,登城车、了望楼全都能轻易破坏掉。
随着李庆的一声令下,城门轰然打开,史文恭、鲁智深、史进等虎将领兵突然杀出,顿时大开杀戒,勇不可挡,顷刻间便把那几辆冲车捣毁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日李庆麾下的将领轮流这出城突袭,从此门出,从彼门入,把“以攻代守”四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青徐军有专门的了望手,负责窥见敌人的一举一动,每次那些了望手看到敌军从防御薄弱的方向突袭后,便立即发出信号,赶紧增强那边的防卫,但每一次等到他们派兵来赶时,出城的部队又早就回去了。
呼延灼等将领眼见这些大小城门开开闭闭,守军进进出出,都气得跳脚,然而却又无可奈何。
“没想到这李庆,竟还是个守城的良将!”
最后眼看这将要日落,己军却毫无进展时,呼延灼也是不由神情复杂的感叹了一句。
他与李庆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兵败梁山泊时,李庆还曾给他送过粮食,解了燃眉之急,这个恩情呼延灼一直都记得。
最近一段时间,李庆更是声名大噪,一举攻灭了梁山水寇,被朝廷火速提拔为一州知府,接着又出兵夺取了东平府,俨然一地诸侯。
但呼延灼却没有想到,李庆竟还精于守城,使得他麾下的兵马猛攻一天,死伤不少,却没有丝毫进展。
收兵后,呼延灼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营寨,刚走进中军大帐,那个叫贾柯山的监军便立即劈头盖脸的质问道:“呼延将军,你今天的进攻似乎很不得力啊,却不知是何缘故?”
不等呼延灼开口解释,贾柯山便装作一副恍然明悟的作态言道:“我明白了,听人说李庆与你有恩,当初韩滔将军出使历城时,此人还亲自相送出城……”呼延灼听到这里时,只觉胸腔处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瞪视着贾柯山道:“我岂是那种因私费公的人?
你若起疑,自可让燕公重新委派一员将帅来就是了!”
贾柯山道:“临阵变帅,乃兵家大忌,你就是这么对待燕公的看重的?”
这贾柯山倒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庸人,每次张口闭口都是兵法如何如何,呼延灼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登时便不知如何作答,只在那憋着气。
这一幕,却都被一旁的韩滔看在了眼里,顿时激起了他许久已来的不忿,入夜后,韩滔便忽然前来帐中会见呼延灼,呼延灼见他夜里来访,必有要事,故而让亲信在外边把守后。
两人小酌两小杯后,韩滔这才说道:“前些天,彭玘兄弟写信与我,说他自从归降了李庆后,过得如何如何快意,李庆此人又是如何如何的贤能而多才,颇有明君风范……”呼延灼只听人这样说后,便立即明白了过来,沉声道:“燕国公待某不薄,某定不做那等叛变之事,兄弟勿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韩滔道:“我等当初投靠慕容彦达,不过是这厮答应了要向朝廷帮我们说情,谁知这只是他的诓骗之语,这些年来,他只把你我当做利器来使,就算领兵出征,也是有着诸多掣肘,故而此人于我们兄弟来说,又有何恩义可言?”
韩滔的话,句句都在理,呼延灼听到这里时,已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于是韩滔又继续劝道:“况且如今天下已是群雄割据的局面,你我一身本事,不正该寻个明主开创一番大业吗?
慕容彦达此人,短视而自大,实在不像是能争夺天下的,此番将军若是能指挥数万大军效忠于李知府,再一起兜转马身,杀至临淄城下,整个山东都会为李知府所有……”呼延灼倏然起了身,连连摆手道:“韩兄弟,夜深了,请回吧,这种事情我万万做不出来的。”
韩滔见他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不由的长叹了一声,心里想道:“呼延将军万般皆好,就是为人太过古板,实在是可惜了。”
韩滔没有再劝,当即告辞离开了。
当晚三更时分,静封关城内的李庆正在熟睡时,却突然被侍卫叫醒了:“回主公,敌军副将韩滔孤身半夜来投!”
李庆听闻这消息后,立马精神一振,匆匆起身出去相迎,那韩滔此时正跟好友彭玘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