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秦明等人突袭益都城至今已过去了将近十日,原本当初李庆与他们定下计策时,说的便是要他们至少坚守个十日以上,现在已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之所以能牢牢的坚守住益都,主要还是李庆挑选来的主将最为切合,史文恭最是沉稳,有勇有谋,秦明既勇猛,又在益都向来有威名,能镇得住人。
至于黄信与韩滔,则能找各自在城内的相熟,暂时安抚一下人心。
此外李庆还派了周阳随之一起前来,协调各方,保证城中的民政与后勤,还能偶尔帮忙出谋划策。
如此一来,以五千精兵防守住益都十日,倒也不算难事。
不过这里起先毕竟是与李庆的地盘隔了个淄川城,算是飞地,联系不太方便,因此,若是长久这么下去,这益都城人心不附,基本上是极难长久守下去的。
但是如今的局势却已然是大为改变了,不仅淄川城已为李庆所有,援军可以随时前去益都增援,连那临淄现在也被李庆的大军困住了。
益都城内的百姓、豪强、士子,原本一开始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听史文恭、秦明他们的号令行事,但现在面对着如此急速变化的局势后,诚心投靠的已是不少。
如此一来,这益都城却是愈发的稳固了,一万多的青徐军连日攻城,根本毫无进展。
史文恭与秦明等人也因此不满足于固守城池,偶尔还派精兵去突袭几阵,在前两天夜里,史文恭还与秦明亲自领兵发起夜袭,战果倒是不算太多,只是劫获了不少敌军旗帜,而且那候姓主将的头盔,还在不经意间被流矢射落了下来,也一并夺了去。
回城后,史文恭觉得这些旗帜与那头盔若是送去李庆那边,或有大用,于是便派人连夜突围送到了李庆手里。
于是李庆便让人用长杆挑了那头盔与旗帜,在临淄城下四处敲锣打鼓的叫喊,说益都之兵已被他击溃,候姓将军已然被乱兵斩成肉泥。
此时河北张霸道的两万兵马将来与李庆会师的消息,才刚传开不久,正是内外焦急之时,又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令人犹如五雷炸开的消息。
现在的临淄城之所以能勉强坚守,主要还是寄希望于那益都城下的一万五千士兵,能收复益都,稳固后方,然后回师增援。
如此的话,临淄城倒不是不能守,待守个十天半月,登州、莱州等地新招募的援军到来了时,或许颓势便能彻底的扭转过来了。
慕容彦达麾下毕竟有着整整的六州之地,底蕴还是很足的。
但现在却陡然突然传闻益都那最后一支在外的大军,也跟着覆灭了,配合着此前李庆心战中的种种事情,瞬间便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很快便有将领走来辟谣,说益都的兵马并没有覆灭,这不过是李庆的雕虫小技而已,一个头盔并不能代表什么。
然而,众人的心里防线却是已然被压垮了,依旧是疑云从生。
连主将的头盔都能被人缴获,那候将军就算是没大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当晚入夜后的二更时分,李庆的中军大帐中,便多了几个想向他投诚的人……但慕容彦达或许在兵略方面差了一大截,但在耍阴谋上,却不是等闲之辈,他派了人在城内加紧巡逻,又当机立断,派了兵马去围住了魏府等地方,很是杀了些鸡来敬猴。
可惜的是,这时的慕容彦达已是完全失去了军心民心,他能防得住城内的那些豪强大族一时无法做出献城之事,却是防不了所有的有心叛离之人。
当晚的五更天,把守南城门的两千多士兵集体叛变,打开了城门,派人去通知了与他们相熟的呼延灼所部。
不久后,呼延灼得李庆之命,挥兵从南门率先杀进了这临淄大城,徐宁、花荣随后掩兵而入,不久后便夺了其余各门。
一时间,临淄城内喊杀震天,火光点点,直至天蒙蒙亮时,各部兵马已是杀到了燕国公府。
这燕国公府修得跟座宫殿似的,城墙箭楼等防御设施一应俱全,不过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当他们开始进攻这国公府时,却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原来,那慕容彦达听闻齐州军已经杀入城内后,便随亲信逃离了此地,想去与益都的那万余将士会合,以图东山再起。
为了把人都吸引到这燕国公府来,慕容彦达并没有临走时把这里一把火烧了,并留下了少部分亲卫继续把守,做出一副他仍在这里的假象。
故而当众人一路杀进国公府卧室后,只发现了已被逼服毒自尽的魏氏,并不见慕容彦达的身影。
呼延灼、徐宁、花荣等遂急忙把这消息禀告了李庆,李庆笑道:“我已派了智深师傅提前去埋伏了,就是不知他能否有这机缘把人逮着。”
……此时临淄城外南边的一处隐蔽之处,鲁智深正带了一支两千人的精锐蹲守在此。
这两天一直在下这小雪,天寒地冻的,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埋伏,滋味可不好受。
鲁智深倒是不怕冷,依旧穿着一身单衣,紧握着禅杖,闭目养神,耳听八方。
在鲁智深身边的两个将校,却是张三和李四,他们两个作为最早一批跟随李庆的人,现在身边也早已是水涨船高,各自当了个校尉,时常与鲁智深一起上阵杀敌。
这时,张三此时略显急躁,压低着声音向鲁智深道:“智深师傅,那慕容彦达不会是从别处逃去了吧?”
今晚可是最为关键的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