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夜风棉这么说,夜陌寒倒也没拆穿,只是浅浅笑了笑,紧接着,毫无征兆的猛地收敛起脸上所有的笑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如浓雾一般化解不开的阴郁。
“怎么回事?”
低沉而又简单的四个字,虽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夜陌寒知道,夜风棉一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果然,听夜陌寒这么说,夜风棉脸上一点都没有意外。
“怎么回事?
四哥,这次你可得给我好好补偿补偿,我为了你,被那个疯女人从楼上扔下去两次!
两次!
你敢相信么?
而且第二次还是从参天塔上,若不是我身怀盖世武功,怕不是你现在只能在我的墓碑前,询问我怎么回事了。”
夜风棉虽然说的满是抱怨和嗔怪,但夜陌寒听得却清楚,他所有的语气和情绪里,却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抱怨嗔怪的意思。
反而,里面透着浓浓的兴趣。
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夜风棉会对冷月产生兴趣,夜陌寒整个人就像是刚从雪山之巅走下来一般,瞬间被冷意和寒凉所弥漫包裹。
许是他身上的气势变化太过明显,夜风棉就算是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撇了撇嘴,夜风棉没好气的说道:
“可以了啊你,我就是说说,你吃什么醋?
再说,那种疯女人,也就你和夜九宸这种脑子不大好的人,才会喜欢吧。
你还问我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你那个疯女人。”
夜风棉说完,拿起铁钳开始用力的捅着火炉里面的火炭,好似发泄一般。
而夜陌寒却忽然之间,抿近了唇瓣,不再发出一言。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夜风棉虽然垂着头,但一双锐利的眼眸,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夜陌寒那边看着。
夜陌寒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虽然在极力控制着,但夜风棉还是清楚的看见了上面传达出的痛苦情绪。
哎!
夜风棉心底重重叹息了一声。
所以,人活一世,潇洒便好,为何要让这些情爱之事将自己牵绊?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看看夜九宸,看看夜陌寒,再看看自己。
啧啧啧。
还是自己这般潇洒于世,无牵无挂比较好。
只是,他最欣赏喜欢的两个兄弟,竟然爱上的是同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夜风棉不禁微微眯了眯眸子,看似随意的猛地开口说道:
“今日驿馆的大火,明摆着不是意外。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对方也不是想要你的性命。”
夜风棉突如其来的话,倒是让夜陌寒的思绪微微缓回了一些。
对于这一点,他倒是也赞同。
对方的真正目的,不是想要自己的命,最多也就是想要警告什么人,什么事。
要么,就是无聊的想要找点事情。
从前的夜陌寒认为,在这世间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是带着某种目的的,但是渐渐的,他开始改变了这种看法。
所以,到底动手的人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哦,对了!”
夜陌寒正想着,耳边又再次响起了夜风棉不咸不淡的声音。
“前两日,我刚抵达临安的那个晚上,那个疯女人遭人刺杀来着。”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夜陌寒顿时瞪大一双眼睛,身子紧绷僵硬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夜风棉挑了挑眉。
“你激动什么?堂堂大周国的帝君,便是这么不稳重么?”
夜陌寒薄唇紧抿,没有回话。
夜风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放心,虽然对方招招下杀手,但是好在有我在,还有夜九宸及时赶了回来。
所以,夜九宸女人没有事!”
夜九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