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站在一旁,看着江行烈和联营之间的举动,黑眸之中不由得一闪而过一抹狐疑。
江行烈有头疼病的毛病,他之前从圆慧那里听说过,当时没觉得怎么样。
但是今日看见,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江行烈这种疼法,可不像是寻常头疾的样子。
联营此时已经扶着江行烈回到了桌案后,坐了下来,江行烈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死死的掐着眉心的位置,用力之大,甚至有隐隐的血迹渗透而出。
“皇上,要不奴才还是去……”
联营见到这副架势,忍不住又唤了一声,江行烈却只是朝着联营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即摆手示意了一下。
联营只好禁声,无奈的重重叹息了一声,心领神会的快步来到夜九宸面前。
“王爷,皇上头疾犯了,您今日先回去,改日皇上身子好些了,自会召见。”
若是之前,夜九宸一定会嘲讽两句。
但是现在,心中藏着另外一个疑问,倒也没打算继续留下去。
刚刚联营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
江行烈抵触的,又是什么?
微微颔了颔首,夜九宸朝江行烈象征性的行礼告了个别,便顾自的走出了御书房。
岳城一直等猓见到夜九宸出来,立刻迎上前。
夜九宸此时却忍不住思忖。
江行烈头疼的事,如果不是正常的头疾,那又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下毒?
放眼整个西凉,宫墙之内,又有谁有这个胆子,胆敢给江行烈下毒?
而且听圆慧说,江行烈这个头疼,已经快二十年了,又有谁,有那个本事,一下这毒,就是这么多年?
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他们刚刚那只进行了一半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
思忖间,夜九宸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蓦的,眼前多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夜九宸定了定心神,抬眸间,就看见费皇后一身明黄色的华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正款款朝自己走来。
不!
准确的说,是要去御书房。
“臣,见过皇后娘娘。”
既然如今已经是寰王了,有些表面上的功夫,自然还是要做的。
今天一早,联营已经将圣旨昭告了天下,所以费皇后自然也知道了,夜九宸已经被封为寰王的消息。
顿了顿脚下的步子,费皇后雍容华贵的仿佛神坻。
“寰王这么早就进宫,可是来谢恩的?”
夜九宸但笑不语,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不回答也没什么。
“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头疾发作了,所以臣便先回去了、”
夜九宸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费皇后的反应,却见费皇后听说江行烈犯了头疾的事情之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及不关心,也不焦急。
甚至,好像一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费皇后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王爷便回去吧。”
说着,朝身旁的紫荆使了个眼色,紫荆立刻朝着夜九宸福了福身,便搀扶着费皇后,带着其他婢女和太监,朝着御书房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夜九宸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费皇后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沉思了起来。
刚刚见到费皇后的第一时间,他脑子里便涌现出了冷月之前说,江听白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事。
后来又看见她知道了江行烈犯头疾之后的反应。
一时间,有一些隐隐的,零零碎碎的念头,开始在脑海中浮现而出。
只是那些念头,仿佛缺了一条线,所以始终没法串联起来。
……
獾男√监见到费皇后来,忙不迭的行礼,有小太监想要进去禀报,却被费皇后拦住。
“不必了,本宫刚刚碰到了寰王,说是皇上头疾犯了,刚好本宫带了药来,就不必通报了。”
说着,将其他随行的人都留在了门外,顾自一人走进御书房内。